模样措不及防的就在一刹那的工夫,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成了最难忽略的东西。
这样的场景在脑海里旋转不停时,她脑袋了有了一个很清晰的声音——
如果澈在突然的情况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见不到他的话,她的胸口口好闷,就像喝了一桶醋酸的胃痉挛,又像在火灾里一时难以脱身,鼻腔里都是会让人丧命的气体一样。
甚至越深想下去,她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而就是这时,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了很大的人的说话声,吓的她差点从吊椅上栽下去。
扭头看过去,是花见辞打开了电视机。
她绝望的闭了闭眼,重重吐了口气,心想这些人是打算把她吓死吗?
从吊椅上下来,她用力的拍了拍不舒服的胸口,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花见辞坐在电视机前的懒人沙发上,拿起遥控边换着频道边回答她:“看你那样子明显是做了噩梦,可能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我陪陪你。”
“现在十一点,正是阴气重的时候,咱们熬过子时再睡,你想看什么?相声怎么样?”
穆甄拧起眉,表情复杂的朝他走了过去。
她,真的是做了噩梦吗?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轰隆”的一声巨响,还真如花见辞所说的,似乎要有雷阵雨。
脑海里还是挥散不去澈刚才的模样,看着花见辞认真寻找有趣节目的样子,她纠结片刻,还是打开口了他:“花见辞,你还记得我跟你出来的约定吧。”
花见辞的手一顿,在穆甄的注视下,看他拧紧了眉头,用很不好的语气答:“不就是不动他么。”
看他还记得,穆甄点了点头,“嗯。”
花见辞扭头睨了她一眼,语气隐有一股醋意问:“怎么睡醒后突然提起他来了,不会是刚才梦到他了吧。”
穆甄喘了口气,“算是吧,梦见他灰飞烟灭了。”
“哦,是么,那还真是大快人心。”轻飘飘的答着话,花见辞也搜到了他想要看的相声专辑。
“花见辞……不论你怎么说,我还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改变自己的看法,他之前对我不错,我觉得他不算恶灵,还是不愿他灰飞烟灭,你比我懂,你说我这梦是什么意思啊?”
花见辞也重重吐了口气:“梦都是反的。”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穆甄怔了怔,“真的?”
“他要是灰飞烟灭了,那我去死行不行?”花见辞的话明显带着脾气,可穆甄却稀奇的……立马就心安了。
“你别一直说这么丧的话好不好,放心……我穆甄不是有眼无珠的人,别人为我做了什么我都记得,我会帮助你找到你那什么,雀阴魄的。”
“我谢谢你啊。”
说罢,花见辞一下子把声音调的那么大,意思很明显,不想和穆甄说话了。
穆甄耸耸肩,心里吐槽,少爷脾气就是大。
此时此刻。
在这座度假村外的深山里的死水河边,白月看着河上漂着的那淡如薄纱的澈,拧巴着脸问:
“哥哥,您之前也就两魂三魄,今晚明明就是见嫂嫂一面,为什么要自废一魂三魄?如今就剩下这一道地魂,您不怕突然出现个什么人,让你万劫不复吗?”
漂浮在河上,看着阴沉夜晚的澈,露出了淡然而满足的笑:“哥哥抱着一个希望。”
“什么希望啊?”
“刚才我过去,你嫂嫂在睡着,我自废魂魄时,魂魄的破裂声吓醒了她,她也看到了我。”
“然后呢?”
“然后……我在希望,你嫂嫂以为我灰飞烟灭了,会担心,然后会来找我。”说罢,他比起眼睛,那张冷冽的脸上,缓缓露出了带些可爱的笑容。
可在白月看来,却太过心酸。
有些话,她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是这样的玄冥澈在她看来,和记忆里的大不相同。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能看到那个挥手便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玄冥,这么的卑微,比她曾经追求登彦,还要卑微。
为了得到他爱的人的一点担忧,做的事,无疑是葬送了半条命。
她真是不敢想,这要是再遇到什么事,澈现在仅留的这一道魂,够做些什么?
“可是哥哥,您现在怎么办呢,这河里虽有阴力,但泡个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为你聚一魄的。”
听了这话,澈从河里起来,飘到了白月身边,对她说:“坤霓有娲皇的水灵珠,回去我附身在上面,咱们去一趟X市,寻找一个地方。”
“X市,什么地方?”
澈勾唇一笑:“梨白村的落勾山,寻找陆以川的墓。”
“他的墓?为什么啊?”
“他当初寻找梨白,把上古巫神的灵器都收集又重新排布,把自己的神力分散了灵器之上,我想……”
“他的墓里,应该还有别的上古灵器,应该会有助你我恢复的,再不济,能得他一点神力也能聚集七魄。我们去找找看,若是没有,就去B市寻找他的下落。”
“我若出现,他必会知道。可这一年他都没有现身,我想确认他去了哪里,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那样……我大概能猜到他想做什么,也好知道我们是否有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