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贞儿今日要去一趟北冥,晚膳你与重他们一同可好?我大概,要在明日才能回来。”
他爱她,他也觉得全心全意侍奉他,并能把他各个兄弟姐妹都照顾到的她,也是爱他的。
所以他对她,从未有过任何的怀疑。
“嗯,早些回来,若有危险,记得告知我。”
每次,他都是这番交代。
之后她变独身去了属于她的北冥,她会在其中做什么,遇见什么,他都不知道,也从不会问。
因每次贞儿回来,都会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就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般。
可是谁能想到……
思及此,他的目光看向了有一头银发的花见辞。
突然,白月悄悄开了口:“哥哥……那人似乎不是普通人,他能和嫂嫂在一起,究竟是什么人?”
澈突然一笑。
“我也不知,或许是你嫂嫂真正在意之人吧。”
这话,惊呆了白月。
“真……真正在意的人?”
澈没答,而是转身后一个瞬身,直接消失了。
之后他出现在了穆甄待过的房间内,此时再看他,清澈的眼眸黯淡的如这夜,眼角,又有了淡淡的红痕。
澈有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存在亘古,最终却了解不了一个她。
甚至是一个,与他同床共枕过很久的,他以为与她早是伉俪情深的人。
可事实呢……
到最后她死后,他才知道,她生前身边有着怎样的,让他几度绝望到不知所措的男人。
看起来,那个男人很爱她。
所以才会饶了他的命,让他用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去为他们都爱的女人,换取最后的真正自由。
贞儿。
你究竟是怎样的女人?
曾经,你为何要跟在我身边,与我相守?
你当年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情感,犹如如今一般,在与我承欢后,又能马上投入到别的男人的怀抱?
或许你真的很过分。
可我又真的很没用,我爱你,就是爱你。
你所有的行为,我不大觉得不可理喻,我唯有不甘心的便是,你在他的力量下,把我忘的彻彻底底。
贞儿,如有一日,你真正自由,而我万劫不复……
哪怕你忘了我玄冥澈,但你……哪怕只会记得,在现在,我曾与你相处过,也是好的。
如果被你忘了,那我活着,也是死了。
存在亘古,早就看淡了世间所有,也懂得灵魂本孤独,本想着有你永远作伴会很幸福,可谁料,神也躲不过命运。
白月没有跟过去,她还是偷偷的看着与花见辞抱在一起的嫂嫂。
这样的情况,她不大能理解,也很难接受。
之前她躺在房间时,抱着对澈哥哥和嫂嫂的好奇,她曾厚着脸皮趴在墙上听了听隔壁房间的声音。
她有听到嫂嫂那弱弱的娇嗔声,还曾捂着嘴憋着笑,生怕澈哥哥发现她。
而现在,嫂嫂怎么又在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虽然她是嫂嫂,可是恕她直言,她觉得嫂嫂这像极了脚踏两条船的行为,很可耻啊。
穆甄在花见辞怀里哭了会儿,总觉得被他抱着很不自在,但他的怀抱又比较暖和,她挣扎犹豫中,还是从他的怀里挣脱,但也没离他太远。
脑袋靠着他的肩膀,枕在了沙发靠背上。
看她不再哭了,花见辞的眼神直辣辣的看着她,期待她实话实说。
穆甄知道她要是不说,花见辞可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忧伤溢出她的侨眸,她将声音压的很低,说:
“我信你说的话了,我用我的办法,知道你是对的了。”
她突然说这个,花见辞有些愣怔,“我说的什么话?”
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
穆甄无力的摇了摇脖子,表示她不想具体解释,但也应了:“人鬼殊途,人和鬼……差的不单单只是活动的身体,原来……真的差的太多了。”
当她这么说后,花见辞似乎是明白了,但看他皱起了眉,明显还是不能确定穆甄究竟在表达什么,但他也没有再问。
看穆甄那满是失望和落寞的表情,他眉心一蹙,突然起身又弯腰,一个突然,把穆甄公主抱了起来。
她怔了怔还没问是什么情况,花见辞便道:“能不能回去和我睡?”
睡?
她强烈的摇起了头。
这个她真是接受不了,她成什么了。
前不久才刚和澈……现在就马上去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她做不到。
“我的情绪不大不对劲,我很想回家,我想回去好好静静。”
“好,但我们先离开这里,回我的地盘。”
说罢,花见辞不等她同意,抱着她就往外走去了。
看他突然沉下表情的模样,穆甄也没多挣扎,还扭过头看了一眼楼梯口。
那里没有一个鬼影。
想澈应该还在和另一个女鬼说着什么吧,或许可能大概,在计划如何让她去死吧。
如果澈是因为很喜欢她,想让她死,她其实不是不能理解。
最重要的是。
她偷听到的话太凉了,凉的就像他之前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一样,不存在一丝情愫。
那么,澈想她死,就存在别的目的了。
所以,趁着她刚发现自己的感情,趁自己还陷的不深可以抽身离开的时候,离开澈吧。
她不能死呢。
想着这一切,在花见辞把她放进他车的副驾驶时,她突然又问:“你会不会灭了他?”
刚坐进车内发动了车的花见辞一愣,道:“我曾经动过这个心思,是因我怕说不动你,你执迷不悟,我只能想点强硬的办法。”
“但现在你自己想明白了,我想你不会再去接触他,那他对我来说,便不具有威胁,我何必动他,我也不屑于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