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身子还冰,她也顾不得他身上的血迹,直接把他拖抱在了自己那张还残留着温度的床上。
一瞬间她那粉色系的碎花床单和被罩,就被染上了不均匀的血,等把他放平后,又把他的长发整理到枕头一边后,她这才发现,他的手腕和手肘都有利器割破的伤口,更甚者,这地方明显还有针脚,就像被透明的线缝上一样!
别说经历了,只是用看的,都觉得疼啊!
只是这么想着,穆甄突然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有了两道湿润,抬手去碰,竟然是泪。
她什么时候流的眼泪,怎么没感觉呢?
而就在她准备去抹掉眼泪时,她的眼神瞄到了她的手,然后她一怔,随后目光非常震愕的看着床上的人!
这时她脑海里有了一道非常肯定的声音:这个男人不是人!
因为!
她很清楚,她抱他回来的时候,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背,她的手上沾染了他的血,可是就在她刚才准备去擦眼泪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如此的干净!
那些血哪里去了?
深呼口气,她平缓了心情后,伸过手小心的在他的伤口处碰了碰,这次她的手指上确确实实染上了他的血,而她又刚想去研究研究这血是否真玄乎时,这还没有半分钟呢!
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血,突然就像化成了气,渗透到她的皮肤下了,而就在渗透完毕的那一秒,她还能看到一股淡淡的青紫色柔弱气体消散!
这,这是能量!
果然,这男人不是人!
如果他不是人,他会是什么?他不可能是鬼啊,鬼不会流血的!
更霎时,她的脑海里突然回荡着一道声音:我会像儿子一样,保护你。
他和她,会有什么关系吗?
就在她突然又被很多未解的事情充斥着脑海难以理清时,她又突然看到,男人那双紧闭着流过血的眼睛,眼角和眼尾同时滑落了清澈的泪。
她人怔然时,他的嘴也有了动作,那薄凉毫无血色的唇一张一合,可是却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但是看他的唇形,穆甄瞪大眼睛,把她理解到的东西说了出来:“你在说,终于等到了?”
接而,男人勾了勾唇角,下巴点了点。
他这模样无疑证明他醒着,可他眼睛还是闭着,难不成是看不见?甚至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这……
“你看不见,也发不出声音吗?”她问。
他又继续了刚才的动作,那就是了。
穆甄倒吸了口冷气,天啊,这个男人发生了什么。
他能听见,那么能听见的人肯定都能说话啊,他发不出声音无疑是声带或者哪里被毁了,眼睛有血还紧闭着,难不成是眼球被伤了?
再加之手脚四肢的伤和背上的伤,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被人残忍对待到如此地步?
她还没问,他的唇又一张一合,慢慢表达了一句话:你记得我了?
“记得?”穆甄越来越迷茫,“我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
而后,他又表达:那你失去记忆了。
失去记忆。
措不及防的,穆甄就从这位宛如从古代的世界,又或者异世界来的男人,告诉了一个她完全摸不着头绪的真相。
“失去记忆,什么记忆?”
——你是凝贞的记忆。
“ning?”
“zhen?”
理解了之后,穆甄一点都不知道他想说的是哪两个字。
而就在他费力的抬起了一只手指,似乎想要在空气里描写个字时,他的手抖了抖,然后沉沉的摔在了床上。
“尊上,为什么放了登彦后,这南城会下雪?”
在花家幽深的府邸内,千浦帆看着那一片纯白,很是疑惑。
前方,还有穿着民族服饰的凤探晚,一脸孩子模样的欢笑着,在雪中转着圈圈。
花见辞目光一直随着凤探晚的动作缓缓移动着,许久后,他却驴唇不对马嘴的说道:“我很讨厌灵被他取的那个名字,可灵很喜欢,她后来去见我时,眼神里闪着光,对我说……”
“隐巳,我叫凝贞,他唤我贞儿,你日后也这般叫我吧。”
“这……”千浦帆很想问,所以这个南城下雪有什么关系?
接而,花见辞才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看来计划又得改变了,我着实没想到,当年让贞儿牺牲巨大的那个毛头小子,对贞儿那么能缠!”
“尊上,这是什么意思?”
“这雪在告诉你我,那个登彦,百分之百会被贞儿所救!”
“什么?”千浦帆不了解之前的事情,对此还是不解,可花见辞也没解释,而是趁着这没有太阳的大阴天,又趁凤探晚没注意,他抬起手按在了千浦帆的脑门上。
下一秒,千浦帆墨色的眸泛出了淡淡的光,又快速消失。
然后千浦帆悄声答:“属下这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