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是被楼下突然爆发的声音吓醒的。
她迟缓的从书桌上爬了起来, 因为在桌子上睡了一夜而浑身像是被碾过了一遍般僵硬酸疼。
“啊……怎么了……”
审神者一边揉着发硬的脖子, 一边向门边走去。这两天担心出任务的刀剑们,她怎么都睡不好,现在整个人都有种做梦般的迷幻感。
往楼下一看, 还在捂脖子的审神者就瞬间清醒了。
那边站着的六个付丧神, 不就是出任务的六振刀吗!她顿时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奔回屋子里往脸上扑了几把冷水后,就转身, 马不停蹄的下楼往院子里跑去。
“太好了你们终于安全回了来!有人受伤吗需要手入吗!”
审神者一边大声喊着, 一边欢脱的跑到了院子里,结果一抬头就和双眼炽热,光芒灼人的一期一振对上了视线。
呃……
强烈的危机感甚至压住了审神者作为领导的慰问意识,硬生生的让她收回了已经迈出的脚, 并且还后退了一步。
“一、一期?”
审神者小心翼翼的喊着一期一振,同时用眼神拼命的向另外同行的五振刀示意, 迫切的想要寻求答案。
然而包括她的初始刀歌仙兼定在内,无论是出任务的刀还是过来接人的刀,大家的表情都十分微妙。
看到这情形的审神者顿时感到更加慌张了。
“等一下!”她赶紧将双手举在身前做出了防御的知识, 尝试着唤醒一期一振,“一期你有话好好说,冷静一下,什么都好说啊!”
“……主公, 多虑了。”
一期一振无奈的停下脚步,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尽力不让内心的激动太过汹涌。
“我只是希望,主公能锻一下刀。”
“疑?”审神者迟疑的放下了手,又看了几眼一期一振那双依旧闪闪发亮的眼睛,这才不确定道,“只是锻刀吗?”
“是的,主公!”
“啊……啊,”审神者发懵的点点头,“当然可以。”
直到走到了锻刀室的门口,审神者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承诺。
锻刀。
啊啊啊啊她怎么答应一期锻刀了啊,想也知道一期肯定是想锻三日月,她这种运气倾家荡产都锻不出来啊啊啊啊啊!
审神者双手捂住脑袋,有点崩溃。
紧跟在后的一期一振看到审神者的表现,感到分外的疑惑和奇怪,“主公,有什么问题吗?”
“呃……有、有吗?”
总之在审神者头疼之时,她已经在继上次锻到一期一振后,又一次站在了三头身刀匠面前。
刀匠依然是那副游刃有余,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呦,来锻刀了啊大人?”
“嗯,”审神者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只觉得刀匠一脸“我就知道你入欧之心坚决,但也要珍重啊”的表情分外欠打。
审神者和刀匠之间过于漫长的眼神战争让一期一振在旁等的实在有些不行,他不知不觉中紧皱起了眉头,急道:“主公,请问能够开始锻刀了吗?”
审神者僵了僵。
她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顶上一期一振极其热切的视线,道出了本丸的实情:“一期,我真的也很想要锻出三日月了,可是我的运气实在是……用现在的那点资源绝对砸不出三日月的……”
努力的说完了这些话,审神者嘴巴一瘪肩膀一跨,觉得自己连忙一期把夫人带回来的能力都没有,简直是太没用了。
她现在完全不敢去看一期一振的眼睛,就怕看到后觉得从古到今全部拆散有情人的坏蛋都是她。
然而她却听到了一期一振温柔的宽慰和耐心的解释。
“我想您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主公,”一期一振垂着双眼,目光虚虚的落在审神者的发顶,而他的指腹则一直无意识的摩挲着那根丝带,“只需要锻一次就好了。”
“……一次?”审神者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道,“一次就能够锻到五花刀三日月宗近吗??!”
一期你难道从哪里搞到了什么玄学配比??
一期一振却是笑了笑,轻声叹道:“不是您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我只有一次机会。”
眼睁睁的看着一期一振将一直护在手中,似乎代表了很多的发带,珍重的放在了锻刀炉的台面上,审神者心里一颤,隐隐有了某种预感。
她小心翼翼的吞了吞口水,向丝带靠近了一步。
这个质地和纹路,有点古朴啊……
审神者感觉自己似乎懂了。她一咬牙一跺脚,直接拍了all950上去,豪气冲天的对刀匠喊道:“锻刀!锻一次刀我还能付不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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