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一对夫妇收养,还暗中替他们把收养手续的漏洞也处理好了。”
她叹了一口气,“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但是幸好他这么做了。”
“然后,我爸终于愿意屈尊带我来一次亲子旅行,就是去堪萨斯,可能是想到我和超人年龄相近,带着孩子也比较好接近他吧。”
“收养超人的夫妇很善良,很相信我爸,还让超人当了他的教子,之后每年都要邀请我去玩。”
一天下来,佩珀的世界观得到了彻底刷新。
九头蛇原来不是漫画和历史,而是隐藏了起来,还专门绑架了托妮。
超人原来是个在地球长大的外星人,四舍五入是托妮的弟弟。
——这其实是一部以自家老板为主角拍的科幻电影吧。
她干巴巴问:“所以超人突然消失,确实是因为你?”
说完后,佩珀在心中发誓,一天下来信息量已经足够了,不管多好奇,这绝对是今天她的最后一个问题。
“算是吧,他开始显现能力后,向我求助,结果就是我发现了我爸的一系列布置,得知他是个外星人,之后又花了好些年帮他定位了母星在哪。”
说到这里,托妮感慨了一句:“不过他这趟老家确实回了挺久的。”
走进实验室,她把保险箱放上桌面,侧头问还有些恍惚的佩珀,语气随意:“三年前送你的生日礼物还在吧?”
佩珀连忙从包里翻出一枚硬币。一时间觉得,也只有她的老板能干出送一个硬币那么敷衍的事,还能在之后开口把礼物要回来。
在脑子里扇了自己一记后,她又一次没忍住好奇心:“这硬币应该很特别吧。”
托妮头也不抬:“我爸的遗物。”
佩珀:“……”瞬间觉得好沉重!
其实老板完全就是吃准了自己会保管好吧。
分不清这是太重视她所以交给自己保管,还是太轻描淡写所以连生日礼物都在压榨她的劳动力。红发秘书欲哭无泪。
万恶的资本家。
托妮接过那枚硬币,果然和保险箱的凹槽匹配,轻松一按,一阵轴承摩擦转动的声音后,箱子就弹开了。
里面既没有珍奇珠宝,也没有什么机密文件。只有相片,主角都是托妮,头一张就是某次她自己都记不清的科技比赛颁奖会,手里捧着奖牌,应拍摄人的要求露出僵硬的笑容。
能让叛逆期的托妮妥协,自然是埃德温拍的。
她刚拿起这摞照片打算细看,里面突然轻轻飘出一张白纸。
那是一张蜡笔画,笔力稚嫩,画着一个铁壳人。下面歪歪扭扭写了两行字。
GrayMan
by Toni·Stark
两排字母明显来自不同的人,看笔记都是小孩子。托妮一下回想起来,她自己署名后,某个灰幽灵中毒的竹马非给这副画起了名字。
再一细看,铁壳人完全就是装甲的原型,居然还带几个零件截面图。
她果然是个天才,自得其乐陶醉一阵后,托妮突然就有了再多造几个装甲的念头。
涉及到用钱的问题,她干脆扭头问秘书:“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S.I.没有破产吧。”
“当然没有,”佩珀说,“事实上,因为你长期不参加任何活动,我说你去黄石公园探险,股东都信了,而且少了你的绯闻,股价甚至上涨了。”
托妮:“……”
明显感觉到身体里的憋闷和恼怒,像是一团棉花堆积在心口,硬生生将她的错愕和泪意堵了回去。
玛利亚又低声笑了:“你们两个,连脾气也是一样的。”
身体倔强撇开了头。玛利亚给她整了下衣领,门被轻轻带上了。
托妮跟着身体的视线看了一圈,这里是她在上东区老宅的房间,一切陈设都过分真实。
门外是行李箱滚动的声音,有两个人在低声交谈,一个人在嘱咐埃德温,到最后一句时突然恶声恶气。
“还有,要是那个胡言乱语的小子再来找她,你就用我的猎|枪把他赶走。”
听到这句话,托妮整个僵硬起来,身体却与她相反,发出小孩子被逗乐却还为了自尊不愿承认的哼声。
过了一会,门被轻轻扣响了。
只有管家能让敲门声带有提示意味。
身体不情不愿走出去,下了楼,杵在门厅边。司机看到她后,很有眼力拉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先出了门。
那两个人走过来了。
玛利亚提着手包,将她揽住,亲了颊边,眼含鼓励。
完全违背她想要再看看的意愿,身体垂头,盯着脚尖,嗫嚅了一阵。
“嗯……”
别去。
“旅途顺利。”
你们会死。
然后西装停在了她的视线里,那只教过她怎么握烙铁的手慢慢靠近,将要拥抱时,又僵硬变成了拍发顶。
被玛利亚瞪后,霍华德才清了清嗓子:“下个月我会空出来的。”
下个月是她的生日。
身体里的愉快像是烟花一样炸开,炸的托妮胸口空洞洞的,连风都能灌进来得酸疼。
一只脚迈出门时,玛利亚突然转身,冲她笑了。
“我听阿福说,布鲁斯游学结束,快要回来了,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
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见,以那张门为界限,他们的身影像是潜入了水里,透不出声,错乱了形,连脸也模糊起来,只能感觉到他们在冲她摆手告别。
她突然能动了,冲过去,整个扎进其中,徒劳在那片水形里抓着,心里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却控制不住嚷着别走别走,每一个词都蹦成一个气泡,噼噼啪啪碎开。
将要窒息时,托妮睁开了眼。
口腔里满是铁锈一样的血腥味,梦中胸口的难受好像还停在那。
她下意识看过去,然后就呆住了。
病号服被剪了一个洞,她的锁骨以下镶着一只电磁铁,甚至还接在一只电瓶上,单纯目测,肯定连肺叶带胸骨也被割了,好为它让位置。
托妮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还好她胸不大,不然这玩意儿就算扎根在肋骨上了也肯定不好固定。
第二个念头是,这都让邓布利多说是小麻烦,巫师校长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啊。
“你醒了。”
说话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亚洲男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推了推圆形眼镜。
托妮莫名冷静下来。
“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