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和仙山的缘分还没有到,留下来只会给师姐们带来不便。”
这番话让夙雪沉默了。
片刻后,“玉谙可是又对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
没料想她会这么快怀疑到玉谙身上,水容稳住心中的讶异,继续说下去:“反倒是我去问了玉谙师姐一些事情。比如,分开的时候,应该给雪师姐送什么做纪念。”
说完,她翻找出放在衣服里的布包,拆开后小心翼翼地把簪子递到夙雪眼前。
如今的水容,在夙雪眼中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孩子的话,她自然不可能猜疑太多。
可接过簪子看了一眼,看到那两枚相思豆,夙雪仍有些惊异:“这簪子……当真是送我的?”
“我们那里管这个叫做‘相思簪’,”水容笑嘻嘻地回答,“亲手做的相思簪,可以保平安的!”
……保平安?
得到这一回答,夙雪捏着发簪,背过身道了句谢谢。觉察到双颊微烫,她怔怔地伸手抚了抚,不禁在心中暗笑自己的多心。
而辨认出相思豆时,在一瞬涌起的悸动,被她不动声色地抛在脑后。
因一觉睡到正午,水容得蹭顿饭再下山。菜肴依然是夙雪下厨做的,除了两样素菜,还有一碗裹了面粉、炸得金黄的河虾。
不知是不是因为玉谙一直叨念要给水容养肥,夙雪直接去后山捉了一篮子虾,挑了个头最大的带回来。
这一餐,顺便给她和玉谙也开了次荤。
虾在仙山中长大,体内多少含了些灵力。水容吃得过瘾的同时,还有些担心这些灵力会不会滞留在自己体内。但询问系统后,她惊讶地发现,这些灵力在进入体内的瞬间就会涌向丹田,与她尚不能自主调动的灵力融为一体。
一餐下来,水容甚至感觉连力气也增了几分。
与玉谙师姐道别时,见她对自己使了个眼色,水容下意识扫了夙雪一眼,心中有些犹豫。
玉谙昨夜告诉她的好办法,其实是卖惨。
这是基于水容在溪水村的生活的确很惨的前提下,加之无父母照料,土地也只有豆腐干似的一块,还种着香菜。依玉谙的意思,要是把这种惨放大些给夙雪看,没准她会改变主意,允许水容在荡云峰住下。
卖惨水容自然会,而且还很熟练。还做小要饭的时候,没有特长和残疾的乞讨者,只有卖惨才能博得同情。
可面对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单纯的雪师姐,水容觉得自己卖不出来。
她宁可去吃女主种的香菜,也不愿意用自己的私念去玷污雪师姐的好意。
但水容并没有想到,乘剑飞往山下时,夙雪居然主动问起了她在溪水村的情况。
“我一直不曾问过你,你可有双亲?在村里可有居住的地方?”
她问出这些问题时,水容只觉一股威压笼罩着自己,让她吐不出半句假话,只能根据女主的情况老实交代:“我其实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父母,至于居住的地方……”
话至此,她突然顿住了。女主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固定的住处。至少她记忆里的原作是这么形容女主的生活:餐风饮露。
这就不是卖惨了,是真的很惨。
“包子,马上把女主的资料调出来,我要看一下!”但水容觉得这也太不符合常识了,正要让系统调出界面,却听到夙雪轻叹一声。
“不愿说,便不说了。”话语声中,似乎还带着自嘲,“我们这样的人,能活在修仙者的地盘中已是万幸。”
懂她话中意思的水容,点着头把系统界面关了。
是了,她忘了女主并不是凡人之躯,哪怕餐风饮露,以她顽强的生命力,的确可以把生活一天天继续下去。
风声渐息,囚云剑降落在地时,二人已经离开了抚云仙山的范围。收了剑,夙雪转过脸朝水容又道:“前方便是溪水村,你去吧。”
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想明白女主的身份后,水容倒理解起夙雪不挽留自己的目的了。朝夙雪恭敬地抱了拳,她大步跑向眼前破旧的小村庄,没有回头。
徒留夙雪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不知所措。
……她怎么,说走就走了?
夙雪每日带领这些入门弟子习剑,自然会在演武结束后对场地进行清理。但见她放下酒葫芦和囚云剑,踏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抬手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