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后,荆星河回了神,“那你之前说的毕业旅行呢?”
许乔安搁下筷子:“作废了啊,毕业旅行什么的也只有在学校里没工作前才会美滋滋地安排,真毕了业,而且还已经有工作的情况下,这些就只能想想,想想而已。”
顿了顿,抬眸:“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荆星河弯了弯眼:“唔,我想去渝城,散散心。”
“………”
“要不然你把这颗心拖到国庆?”许乔安往前凑了凑,“到时候我放假,可以陪你。”
“不用。”
“你一个人行不行啊?”她蹙了蹙眉,有点不放心。
荆星河点点头,“当然可以。”
“行吧。”
许乔安妥协,“那你答应我,从渝城回来后,就把陆时景这个渣男从你的心底拔出去。”
“最好还能够面不改色地咒他断子绝孙。”
荆星河:“………”
***** *****
六月十二号。
大四毕业生陆续离校。
荆星河将不要的书籍交给宿管阿姨,剩下的则全部打包好,找了家小的搬家公司,将这些带到新家。
大部分都没有整理出来,就先搁置在储物间。
隔天,她就拖着行李箱出发去了渝城。
九点三十五分抵达高铁站,过安检。
高铁九点四十三分发车,她来地比较晚。
下了出租车后更是一路飞奔,
拖着行李箱吭哧吭哧地跑,连票都不取的。
直接刷身份证进去。
从电梯下去,已经九点四十了。
荆星河顾不得去看手机里截图保留的车票信息。
秉着就近原则,下去后就直接进了离她最近的车厢。
找个空地,坐在行李箱上,掏出手机。
然后,再一节一节车厢往回走。
十二车厢的2A座。
啊,到了。
紧赶慢赶,到现在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荆星河松了一口气,放慢脚步,走过去。
她是靠窗的位置。
B座由一个男生坐着。
荆星河垂眼。
就瞥见男生拦路的大长腿。
视线悄悄往上移了移,
长睫毛、单眼皮、狭长的眼尾、深邃有神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
荆星河舔舔唇珠:“那个,不好意思,麻烦让我进去。”
入座后。
荆星河打开微信,给许乔安发消息。
星河:乔安,我发现……
就八个字。
星河:旅行,是艳遇的开始。
荆星河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
具体复杂到什么地步?
大概是想出尔反尔,用非常暴力的方式抢回自己的耳机,不,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她抿了抿唇,觉得还应该拿耳机线缠住对方的脖子,直接勒死他得了。
惊于颜值,但颜值顶个屁用噢!
算了,荆星河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就当自己日行一善。
她艰难地慢吞吞地收回视线,拿着手机继续看电视,几秒后,好像还是气不过,退出视频,点开微信。
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噼噼啪啪一通乱按。
星河:收回我的话,我什么艳遇都不要了。
星河:太可怕了。
星河:我现在只希望和邻座大帅逼,从此以后江湖不再见。
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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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
列车抵达渝城南站。
伴随着标准清润的进站播报,荆星河和裴燃几乎在同一瞬间从座位上站起,视线相撞,忽地停滞了两秒。
“耳机。”裴燃率先回过神来,指尖勾了下挂在胸前的耳机线,将它从手机的话筒孔内□□,递给她,眯着眼依旧是一副刻薄的表情,薄唇微抿,“谢谢。”
话音一落,不等荆星河做出什么反应,就别开了视线,拖着行李箱跨到过道,随着排队的人群慢悠悠地往门口挤去。
跟着乌泱泱的人群出了站。
荆星河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了一会儿。
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茫然失措的。
渝城的高铁站很大,到处可见的地标、指路牌。
她左手扶着行李箱,右手从包里掏出手机,摁亮,垂眸瞥了一眼时间,啊,原来已经十二点多了。
怪不得……
舟车劳顿,饥肠辘辘。
转过身,眼一抬。
对面偏左侧就有一家面馆。
木制的门牌,雕花的木门,门口挂有两个竖状红灯笼,再配以内部橘黄色的灯光,格外有情调。
进去之后才发现位置与位置之间用雕花屏风隔开,很多细节都添加了古色古香的韵味。
客人很多,几乎是坐无虚席。
荆星河点了餐,取了号码牌,从里到外走了一圈。
不得已,只能和别人拼桌。
嗯,她找了一位勉强算是相识的陌生人,站在桌前,微微弯下腰,礼貌地问:“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吗?”
她收回江湖不再见这句话,至少等她这顿饭吃完再不见。
裴燃吸溜了一口面。
腮帮子鼓鼓的,扬起头来看她。
非常、极其地面无表情。
又是那种隐隐讥讽的以为她来偶遇他的眼神。
而且,更可怕的是,总感觉下一秒他就会跳起来把她的脑袋摁进他的那碗面里。
“………”
或许她应该直接找一个纯纯粹粹的陌生人。
荆星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再撇过头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空位时,为时已晚。
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除了眼前的这个木制小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