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皱,只好收回杀招——古洛可不是他能够忤逆的。
来不及调理因收招过快而极为不畅的气息,朴智真弯腰低头,仿佛一个最忠诚仆从一般小声问道:“古大师,您有什么吩咐?”
古洛饶有趣味地瞧着朴智真,瞧着明明紧张得额角有薄汗冒出,却假装镇定的朴智真,不由得笑了:“你对华夏文化,了解多少?”
朴智真有些迷糊,古大师怎么忽然问我这个?
但他来不及细想,只好老老实实地如实答道:“我幼年曾在华夏游历学习,还是了解不少华夏文化的。”
古洛笑得愈发的欢了,扯过一张红木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乜斜着眼睛瞧着朴智真:“那,你可知道,养不教父之过的下一句是什么?”
一旁的薛仁贵眨巴着眼睛,一双肥胖大手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话他倒背如流。
所以,古大师是连带着朴智真都要怪罪?
薛仁贵如是想,不由得脸色苍白了那么几分,仿佛敷上了不少白粉。
如果朴智真被古大师教训了一顿,那,谁帮他打擂台赛?
一刹那间,薛仁贵想了许多许多,不由得头疼欲裂。
“教......教不严......”朴智真结结巴巴地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愣是没能将这话补全。
“教不严,师之惰!”古洛冷笑,“你教出这么个徒弟,还想脱净关系?”
朴智真汗如雨下,在古洛宛若实质的目光注视之下,他只觉得,自己后背仿佛背着一座大山,即将要把他的脊梁骨压垮压断压成碎片。
“是......是我错了!是智真教导不严!”朴智真慌忙跪下,俯在地上求饶,仿佛一条死狗一般。
他额角滴滴答答的,沁出黄豆大小的汗珠,断断续续落在地面上,将地面悉数打湿,甚至就此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你可知,他犯了什么错?”古洛嗤笑一声,觑着眼睛瞧着朴智真。
朴智真愈发汗如出浆,他哪里知道金善斌那混小子犯了什么错啊!
“我......我......”他心中焦灼肝胆俱裂,半天都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
金善斌更是吓得屁股尿流,竟然大小便失控!
他蓦然想起,自己在跆拳道馆说过的那些狂妄话语,不由得魂飞天外。
自己敢说那些话,这古大师,岂不是得活生生宰了自己?
“他,侮辱我们华夏,侮辱我们华夏的武术!”古洛一字一顿地道,声音冰寒,宛若万年未曾解冻的冰山,寒意针砭入骨,几乎要将金善斌、朴智真两人活生生冻僵。
薛仁贵闻言,顿时释然了。
难怪古大师会如此气愤,身为华夏武者,古大师岂能容忍异国人侮辱华夏武术?
别说古大师了,就算是我,都忍不了啊!
薛仁贵如是想,狠狠地瞪了金善斌、朴智真两人一眼,打心眼里对他们生出无限厌恶。
“古......古大师您听我解释......”朴智真有苦说不出,哀声求饶道。
“不用解释了!辱我华夏者,死!”古洛猛地一挥手,忽地站起,冷声喝道,双眸之内,冷入骨髓的寒光一闪而逝,杀意四溢,宛若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