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都会在府门口站着等她。
今夜,却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了。
心下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她轻咬咬牙,起步向九千岁府的大门口走去。
管家的身影在大门前一闪,来到了她的面前。
“公主殿下,您终于来了。九千岁已经在府里花园的凉亭里喝醉酒了,奴才们怎么劝,他都不听啊。公主殿下你来了正好,您好好劝劝九千岁吧。”
管家小心翼翼的将慕珩让他说的话说给颜子婳听。
虽然他只是一个下人,可他怎么觉得今晚的九千岁和往常极为的不同。
刚才他去向九千岁通禀说九公主的马车到了的时候,九千岁明明是在书房里捧着一本书在看,一点酒都没有沾。
可一眨眼间,九千岁已经提着一壶酒往花园凉亭处去了。临走前还让他这个管家告诉九公主,说他已经在花园凉亭处喝醉酒了。
唉,九千岁心,海底针。
颜子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让管家在前头带路。
等到了花园,她没有让她的侍女们还有九千岁的下人们再跟着。而是只身一人走到了花园的凉亭。
凉亭里,微风习习,空气中还弥漫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花香。
凉亭顶上挂着的灯笼被风吹的在轻轻晃动。但借着灯光,颜子婳还是看清楚了慕珩身上的衣服。
今夜的慕珩一身月牙色宽袍罩身,宽袍上还画着一幅泼墨山水画,让他整个人显得清雅、俊逸。
见到她出现在凉亭里,他低着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继而才用极淡的语气道,“你来了,坐吧。”
颜子婳在他的对面坐下。
他长而密的睫毛轻垂着,遮住了深眸的眸色。
颜子婳看不清他的眼睛,但他已经又淡淡开口说话了,“九公主,和离书带来了吗?”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这个问题,颜子婳就像是受了刺激的刺猬似的,脸上表情一冷,梗着脖子,“九千岁,本宫回去想了想,本宫要是跟你和离,本宫还是吃亏的。所以,我没写和离书,我写了休书。”
从宽袖里掏出一张纸,她推到慕珩的面前,“你看下这休书吧。如果没有问题签上你的字画上押后,咱们以后就一拍两散。”
从和离书变成休书。
从平等的关系变成他被休弃的关系。
慕珩幽暗的眸瞳低垂着,在那张休书上飞快的浏览了一遍,唇角扬起一抹无奈的宠溺之笑。
这个被他宠坏了的九公主啊。
仗着他对她的“好……”,真的是“得寸进尺……”得很。
不过,即便这样,他还会继续宠着她的。
就像他爹,他的爹一生只有他娘亲一个女人。
这个在外面霸气的男人,回到家时却是个怂的不能再怂的窝囊废。
后来,他爹横死了。
她娘亲,也追着而去了……见慕珩没有回应,颜子婳用眼角的余光又向慕珩瞥去一眼,他低着头,似乎很认真的在看着那张休书,时不时的还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