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她“嗯”了一声,把身子扭了扭,脸贴在椅背上,背着他,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他们来到车站后,已经开始检票,关昊买了站台票,帮她把行李送进了车厢,挤过窄窄的通道,来到了她的软卧车厢前,关昊先她一步走进来,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车厢里有一对老两口和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他就比较放心了。给她安排好行李后,就要转身离开,夏霁菡一下子就从背后抱住了他,脸贴在他的后背上,痛哭出声。
关昊急忙转过身,说道:“萏萏,就这么两天,别哭,别哭,让人家笑话。”他看了一眼那两口,见他们正善意的冲他笑。
她紧紧的抱住他,不使他离开,把头扎在他的怀里,嗡嗡抽泣着。
关昊也慌了,说道:“萏萏,别这样,就几天,就几天。”他不停的抚她的后背说道。
她哭的更欢了,几乎是恸哭着。这时,喇叭里传出火车要启动的声音,提醒送站的乘客马上下车。
关昊赶紧推开她,说道:“我要下了,照顾好自己,到家给我打电话。”
“不——”突然,她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猛的又抱住了他,巨大的悲痛几乎使她晕厥过去,有些站立不稳。
这时,乘务员过来了,嘴里不停地说道:“送站的下车了,下车了,列车马上就开了。”看到这一对如同生离死别的样子,许是见惯了这难舍难离的场面,她目无表情就嚷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赶紧下车,下车!”说着就势挤走了关昊。
“昊——”夏霁菡又是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呼唤,可能这声呼唤太过悲痛,车厢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
关昊回过头,看到她悲痛欲绝和摇摇欲坠的样子,他吃惊不小,他想走回来,但是却被乘务员赶着下了车。他刚下去,乘务员就锁上了车厢门,列车徐徐开动了。
夏霁菡挤到车窗前,不停的擦着眼睛,想看爱人最后一眼。怎奈,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这个模糊的影像随着列车的前行迈开长腿不停的奔跑着,还不时的冲着她做飞吻的动作,直到他们再也看不到彼此……
她哭的泣不成声,眼睛发黑,十指又在抽搐,突然,她感到一阵恶心,似乎要呕吐,她猛然觉醒,肚子里还有宝宝,过分悲伤对宝宝会有影响的,她慢慢止住了哭泣,车厢那个老者在叫她:“姑娘,姑娘,你的电话再响。”
她飞似的冲进车厢,从包里掏出电话,果然是他:“萏萏,不愿回去就在下一站下车,我马上赶到下一站接你,好吗?”
泪水又模糊了双眼,她吸着鼻涕说道:“不……好……”
关昊明显的赶到了她状态不对,就说道:“下来吧,不回了,过两天我跟你一起回,或者我们结婚后再回。我现在就往下一站开。”
“不了,我一会就……好了……别为我担……担心……”
关昊哽咽着说道:“萏萏,你哭的我心都碎了,你现在如实的告诉我,你真的没事瞒着我吗?”
她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就使劲吸了一下鼻子说道:“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舍不得……”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舍不得就不回了,你下车后在候车室等我,我开车也就是七八个小时就能到。”关昊还在坚持。
“呵呵。”她勉强笑了起来,说道:“好了,没事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说变就变呀。”
“萏萏,你确定自己没事吗?”他还是不放心。
“确定,我真的没事,就是不放心你,你要按时吃药,那个小罐子里的每次吃一顿,大罐子里的……”
“大罐子里的分四次吃。”关昊抢过话茬说道。
“哈哈。”她笑出声来。
那对老俩口也笑了。
关昊又说道:“宝贝,随时给我打电话好吗,我也……想你啊。”他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可不好,这可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她赶紧说道:“咳咳,你怎么也那样了,不好,我们一周后就见面了不是吗?你要是想我也可以提前来,但必须要提前给我打电话,好吗?”
“好的,我要挂了,警察看见该扣分了。”
“好,注意安全。”她挂了电话。这才发现那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她不由的笑了,冲着大家说:“我是不是很好笑?”
那个小伙子点点头。
老俩口赶忙说道:“不好笑,谁都从年轻时候经历过。”
听了老人这句话,她的泪流的更欢了,难道这是人生的常态吗?可是,为什么让我喝宝宝遇到啊?她哭累了,确切的说是哭的头晕了,找到自己的卧铺后,倒头躺下,头沉沉的难受,她双手放在肚子上,刚才他大手的余温还在,想着以后天各一方,眼泪就不停的流了出来……
过了一会,他的短信到了:我回妈妈家了,一会去看看咱们的新房,妈妈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床罩?
她回到:你喜欢什么颜色我就喜欢什么颜色。
呵呵。睡会吧,不打扰你了,看好自己的物品,吻你。
吻你。她也回了这两个字。
夜里和半夜她都接到了他问候的短信,想着以后可能连这个都不会有了,她就心如刀割……
第二天头中午的时候,夏霁菡到站了。她拉着两个箱子,刚走出车站就看见了小素蹦着叫到:“菡菡姐,菡菡姐,在这儿呢——”
夏霁菡立刻就看到了身穿白衬衫的爸爸站在小素的旁边,正在冲她招手笑着。
“爸爸,素素。”她快步来到他们跟前,紧紧握着他们的手。
爸爸永远都是这么干干净净,不慌不忙的,他接过女儿手里的一个拉杆箱,又想给女儿背背包,呵呵,女儿笑着拒绝了他。
坐在出租车上,夏霁菡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个依山傍水的小镇和那个典型的南方民居的老房子,房前是一个大荷塘,院子里有一架正在怒放着的紫藤。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
刚进家门,他的电话就到了,她忽然忘记给他打电话了,连忙说道:“我到家了,一路顺利,很好,一会再打给你。”说完,挂了电话,素素说道:“姐,是不是新姐夫的电话?”
“新姐夫?”
“对呀,干妈和干爸说你有可能带回来一个新姐夫,结果就一个人回来了。”素素有些失望。
“呵呵,等姐找到了,先给你看。”夏霁菡说。
妈妈在家给他们做饭,刚好把饭菜端上来,就见他们进了门,妈妈叫道:“菡菡,回来了,想死妈妈了。”说着就抱住了女儿。
夏霁菡的眼圈红了,她扎进妈妈的怀里,感慨万千。妈妈也揉着眼睛说道:“累了吧,先喝口水,再吃饭。”
当夏霁菡坐在餐桌边时,面对着满桌子的菜,忽然就有了反胃的感觉,她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妈妈说道:“菡菡,怎么啦,想吐吗?”
“嗯,有点,可能是坐车时间长上火了。”她掩饰着自己,故作轻松地说道。
“把冰镇蜂蜜水拿来,快,喝点败火。”爸爸说着,见妈妈手里有活,就起身自己回屋里,给她端出一杯淡淡的冰镇蜂蜜水,她犹豫了一下,不知肚子里的宝宝怕不怕凉,就先试着喝了两口,冰凉清爽,爽彻肺腑,索性几大口全喝下去了。她不由的说了一句:“真痛快。”
爸爸又去给她倒了一杯,放在桌边上。
夏霁菡的妊娠反应有点早,而且在家这几天发作有些频繁,尽管爸妈白天上课,但是一日三餐他们一家人总归是要坐在一起的,而这时面对食物,她就更容易反胃了。最近宝宝也有些不听话了,总是在吃饭的时候折腾她。弄得她都不敢上桌了,总是以各种借口提前吃饭。
这天晚上,妈妈来到了她的房间,说道:“菡菡,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看你总吃不下东西,而且那么瘦,别是有什么毛病啊?我都怕了。”
她笑了,说道:“妈妈,我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胃不舒服,有好长时间了,是浅表性胃炎,吃了胃酸多的东西就想吐,吐习惯了有的时候一想都吐。您放心。爸爸怎么样?我看气色和精神都挺好。”
“是啊,多亏了你那位朋友,给咱找了个好大夫跟好医院,现在他可好呢,比病前还好。但还是不能劳累,我想让他明年暑假退休。”妈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