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事?”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子苏猜想他应该是在暗欲。
只是她没由来的一阵心跳加速,其实这算上去应该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而她好像也是第一次透过电波听到他的声音,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调子,可是通过卫星再传到自己的耳中,又仿佛是有些不太一样的感觉。
子苏并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自然也没有多想这样无聊的问题,平静地开口,“就是想问问你,今天回来吃饭么?”
电话那头的聂昱谦显然是怔了一下,很是意外她会突然打电话给自己,就是为了问自己晚上回家吃饭不吃饭。
“哦,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我今天买了很多菜——”聂昱谦这人的心思有多么的深沉,子苏一清二楚,她突然这么献殷勤,他肯定会怀疑什么,她早就已经想好了借口,这会儿也不慌不忙的说着,“上次我也说过了,我会做饭。其实我也不想隐瞒你什么,就是有件事情想要让你帮帮忙。”
最后,她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晚上有时间么?如果没有时间的话,也没关系,等过几天你有时间了我再做饭给你吃”
“一个小时后我会回去。”低沉的男声倏地打断了她的话,子苏松了一口气,一个“哦”字还没有说出口,那头倒是啪嗒一声扣掉了电话。
还是这样的目中无人,不过至少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收起了手机就往厨房走去。
酒店阳台的栏杆上,珞席奕回避在了另一头,隔得远远的,就能看到聂昱谦掏出打灰机点了一个烟。他夹在指间慢慢地吸着,这里是二十多层,站在这样的位置,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他眼底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可是心里面此刻激起来的波动,却无法隐瞒自己。
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在心头慢慢的涌上来,他其实不想去想那是什么,只是那种感觉却克制不住。
这么多年,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想念立言。
他想起小时候,他总是喜欢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一声一声叫着自己“哥哥”的摸样,仿佛是尽在昨日
他又想起以前他们两兄弟没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玩具,可是后来自己的那个坏掉了,立言就毫不犹豫的把他自己的那个玩具送给了自己
可是是他的东西,就永远都是他的,因为那时候为了可以区分这些东西都是属于谁的,两人都会在属于自己的东西上面刻上名字。哪怕是他送给了自己的玩具,那上面还是刻着他的名字,那是他的东西,就是他的,聂立言的,怎么可能会变成聂昱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会想起这些东西,他们兄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就算是将自己的东西给了他,他也不会吱一声,可是如今为什么反而会让自己觉得胸口总是难以言喻,有一种很沉闷的感觉,好像是叫做——内疚。
内疚?
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吞吐着云雾,锐利的黑眸微微眯起,内疚什么呢?
是因为那个女人么?
他性感的薄唇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立言讨回公道,凭什么他为了她死了,而她还可以幸福快乐?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而他留着她在自己的身边,就是为了让她永远都记住立言。
是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将那半截烟蒂捻灭了直接丢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他这才伸手从西装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轻轻地扣了一下盒子的外沿,只听到咚一声,盒子就打开了,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并不会显得很耀眼,但是却有一种极具低调的奢华。
眸光微闪,他重新扣上了盒子,这才吩咐珞席奕备车回别墅。
子苏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其实大概已经了解了聂昱谦的口味,和立言倒是没有太多的出入,就连忌口的也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她做起来轻车熟路。
将最后一碗汤端出来放在餐桌上的时候,她耳尖地听到了外面的汽车引擎声,心头微微一动,想着肯定是聂昱谦回来了。
走出餐厅,果然见到聂昱谦一手提着自己的外套,正弯腰在玄关处换鞋。
“你回来了啊,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聂昱谦将外套丢在沙发上,伸手扯了扯衣领,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子苏,不过沉沉地“嗯”了一声。
子苏习惯了他冷冰冰的样子,不以为然地跟了上去,两人对面而坐,吃饭的时候,也很少话,子苏一直想要找借口跟他说一下设计图和工作的事情,不过见他一副“食不言,寝不语”的样子,她想了想,还是一会儿吃完饭再找机会说。
等到吃完了饭,子苏见他一言不发地起身,她连忙也跟着站起身来,张嘴刚想要说什么,这一次他倒是比她快一步开口,轻轻抬了抬眉峰,“排骨下次少放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