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白知行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叶晨枫愣住了,他压了压胸口的怒气,把手里的烟捻灭在墙上,转头看着白知行说:“我不知道你同意让我演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假的永远真不了。我和她的事我们俩最清楚,谁也改变不了。”说完,便向外走去。刚走到过道口,又被白知行叫住。
“你确定吗?别忘了,我可是媒体人,你的过往经历,你的眼睛问题,任彩怡未必清楚,我也许清楚也说不定。”
听到这些话,叶晨枫有些意外,白知行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只是他这么急着剖白自己,不留一点余地,确实叶晨枫没有想到的,这一切都让他禁不住浑身打怵。
他回头对白知行说:“随便你清楚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任彩怡的。”
叶晨枫走了,白知行却还站在那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电话接通,白知行说:“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喧嚣繁忙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临近下班的时候,任彩怡收到了叶晨枫的短信:我在日料店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
她收起手机,露出甜蜜又无奈的微笑。臭小子,那就让你多等会,让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帅可以当饭吃。
叶晨枫是一贯的清爽打扮,白衬衫、牛仔裤,简约、自然。坐在日料店靠窗的位置,周身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一盆蟹爪兰正在怒放,他不停地看着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比自己预想的可以见到任彩怡的时间已经晚了近一个小时,叶晨枫再次发出短信: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我就不演那个什么狗屁小说了。
“敢威胁我!”任彩怡终于缓缓的出现在了他面前:“爱演不演,我又没有损失。”
看到任彩怡的那一刻,叶晨枫如释重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为什么不来,我又为什么一定来,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迷之自信。”任彩怡随意地坐在他对面,说:“还挑这种显眼的靠窗位置,生怕别人拍不到吗?”
叶晨枫随手把窗帘一拉:“怕什么,又不是没被拍过。”
“顶风作案,非得在这种公众场合见面。”
“那我们回家也行啊,我巴不得呢。”说着便站起身来去拉任彩怡的手。
“别闹!”任彩怡警觉的甩开,又说:“快坐下,公众场合还耍无赖。”
叶晨枫坐了下来,一副得逞的样子。穿着和服的老板娘走了过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的把一旁的屏风拉了过来,把他俩的桌子和公共区域隔开。
老板和老板年按照他们得喜好给两人配了菜,等菜上齐了,叶晨枫也并不动筷子,而是一直盯着任彩怡,看她吃饭的样子。
任彩怡也不说话,不间断的吃着,也不看他。
“你相信吗?”叶晨枫咽了一下口水,说:“你在我面前不是黑白的。”
任彩怡头也不抬,依旧狼吞虎咽的吃着,轻松地说:“我相信。”
“啊?相信?”叶晨枫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应该相信吗?咱们说好的,要信任对方啊,你以为我是你啊,总是这么多猜疑。”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吗?”
“因为你迷恋我,我在你眼里一定跟朵花一样漂亮。”
听出任彩怡话里讽刺他的意思,叶晨枫反而放松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跟你学的啊,只允许你夸自己帅,不允许我说自己漂亮吗?”
叶晨枫用手拍了拍任彩怡的脸颊,说:“对,你最漂亮,咱俩一起才最般配。”
任彩怡早已习惯了他的甜言,她放下筷子,喃喃地问:“还贫,说到你的眼睛,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治愈?”说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叶晨枫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说:“我只是色盲,又不是瞎。”
“我认真的,国外有什么好办法吗?没做过系统的检查?”任彩怡认真地问。
“哎,早就检查过了,不是一次两次,是无数次,我早就放弃了。”他温润地笑着,依旧紧紧拉着任彩怡的手,说,“不过,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的,因为……”
还没等叶晨枫说完,任彩怡又喃喃自语道:“那倒也是,色盲也不影响正常生活,是没什么可怕的。”
叶晨枫想说的话,又被任彩怡憋了回去,只不过说到“怕”,他才想到了今天约她的最重要的事:“差点忘了跟你说,白知行这个人不简单,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
任彩怡并不知道今天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叶晨枫的这些话在她这里大概还是小男生的醋意吧。
任彩怡也紧紧握住她的手,说:“你啊,如果想让我跟他多点距离,少点关联,那就不要总是这么不分场合的任性,你不惹事,我就不用总是跟他演戏。”
叶晨枫无疑是懂她的,他像是天降神兵一般,不管不顾地在任彩怡的心里攻池掠地。他看似稚嫩不羁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敏感的心,在任彩怡面前,毫不设防地捧出来,说些幼稚的话,却真实无比。任彩怡盯着他的眼睛,干净而纯粹,他眉眼里丝毫不隐藏思念,让人一眼就看穿,就好像另外一个自己,无端就生出亲切来,令人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任彩怡原本是准备和叶晨枫讨论一下电影的事情,听听他的想法,顺便再嘱咐他几句,一定要努力云云,这些话都被她生生咽了回去,今天大概不合适再提起跟白知行有关的任何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