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放手?小公主翻身的机会可算来了!
“摆驾,回宫——!”
目送贵妃娘娘的仪仗、往下山的路径渐去渐远,鞫容也转了个身,返回天机观内,匆匆赶往三清殿后方那间厢房。
玄天阁上,黑影一掠,在屋脊上几个腾越,抢在鞫容前头,往那间厢房而去。
“尊上!”
焱戎远远奔来,还带来那两名小弟子,一见师尊,慌忙跪地请罪:
“弟子们失职,请尊上责罚!”
“焱戎!”鞫容瞅着这个大弟子,分明相貌堂堂,却是一个大懒虫,爱耍些小聪明,偷懒倒精明得很!“你是他们的师兄,也没个师兄的样!”
小弟子们跪在那里,悄悄瞄了一眼大师兄,焱戎赧颜,支支吾吾:“弟、弟子……”
“罚你砍一年的柴,如何?”鞫容轻拍弟子的头,焱戎耷拉下眉毛,哭丧着脸:“师尊饶了弟子吧!弟子再也不敢了!”
“饶不饶你……”鞫容一指那间厢房,“且等为师进房一看!”
焱戎登时软了骨头,瘫坐在地,呻吟:还用得着看么?房里头铁定没人了!
“尊、尊上,”两个小弟子也急道,“弟子原先在这门口摆了一盘狗肉……”狗肉没了,只剩空盘一个,准是被那狼孩吃了,想必那狼孩早就跑了。
“狗肉?”鞫容以手加额,“为师在山顶喝西北风,你们倒好,还有工夫吃狗肉?”
两个小弟子耷拉了脑袋,心想:这一遭可躲不过去了,少不了得随大师兄一道受罚!
“房里头没人,你二人自行下山去!”好不容易夺了“天谕”,却被这几个弟子弄丢了,鞫容心里窝火得很,罚得也极重。
一听师尊要将他们逐出师门,两个小弟子吓得赶忙哭爬过来,连声讨饶。
鞫容一脚踹开二人,伸手推门,打开厢房的门后,径自走进去,抬眼一瞅床榻,微微一愣,他竟反手关上了房门,将弟子们挡在了门外。
焱戎赶忙扒着房门偷听,房里头却没有半点声响,他急忙喊:“尊上!尊上——!”喊了片刻,亦无人应答。
“师尊进去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两个小弟子也犯嘀咕了,“房里头怎么没个动静?”难道师尊是在这间厢房里头歇息了?
门外,弟子们面面相觑,满头雾水;门里,鞫容屏息凝神,紧瞅着床榻那头。
床榻之上,被褥凸隆,被窝里头睡了个人,皂袍一角微露在床沿,鞫容瞧得心中一乐,复又惊疑:自个帮他盖被子时,没将他蒙头盖脸地裹进被窝呀,这孩子怎么蜷缩在被子底下了?
中了迷烟的人,昏睡之时,是没有任何反应的,连踢个被子都做不到,何况是拉高被子蒙住脸?难道……
这狼孩又在使诈?
鞫容暗自警惕,猝然抬手,以袖遮脸,半掩了口鼻,以十分古怪的姿势,一点点地挨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