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儿若能平安归来,朕便下旨立他为太子,如何?”
匡宗此话一出,也不知是为了宽慰爱妃,还是确有此意。
蓥娘听在耳中,神色一变,心绪纷乱复杂,久久才问一声:“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匡宗低头看看爱妃的脸,见她似惊又似疑,急问他:“若是一年半载都寻不到珩儿,圣上会否反悔?”
“这……”匡宗稍显犹豫,蓥娘却不依不饶,伸手轻轻揪住他颔下刺须,如儿时那般的撒娇之态,逗得他大笑三声,道:“莫说一年半载,十年朕也等得起!十年之内,若能找到珩儿,朕的话,也作数!”
“臣妾谢皇上隆恩!”
蓥娘虚弱病容之中,奇异地浮出几分红晕,娇嗔地点一下匡宗鼻尖,又偎入他怀中……
太监在门外报着时辰,时候差不多了,轻敲门框,才闻得娘娘召唤宫婢入内,伺候圣上晨起。
在贵妃宫中用罢早膳,匡宗步出门外,趁着天色微明,欲上早朝之时,摆驾离开如意宫,却在夹城复道,遭一宫奴冒死拦驾……
夹城复道另一侧,仪坤宫那边,忽有乌云罩来。
这天,说变就变了——
近午时,偏又下起雨来。
雨声淅沥,沿滴檐串挂出一帘雨珠。绕着回廊,沲岚急匆匆奔进殿内,禀告:“今日早朝议事,皇上颁了一道圣旨。”
蓥娘靠坐榻上,淡淡“哦”了一声,似是早有预料,反问:“当着宰相的面,下的旨?国舅爷可有说什么?”
“宰相一言不发,面带愧色,似是对这个屡次犯错的妹妹,失望之极!”
沲岚凑前几步,按捺不住兴奋之色,道:“方才,太监总管高公公领了一拨人,去仪坤宫宣圣旨了!”
“皇后被废,打入冷宫?”蓥娘猜得极准,沲岚笑着点头,“确如娘娘所言,左氏翻不了身了!”
先有皇长子被劫失踪一事,而后又来如意宫小产之祸,左氏哪怕有免死令牌,也躲不过这废后的命运!
“她这是自掘坟墓!”都被禁足了,还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来图谋报复,左氏倒真真心疼珩儿,真真是豁出去了!
“沲岚,今日你得亲自去一趟天机观!”
蓥娘猝然将一个胭脂盒塞进她手里,沲岚不由得一愣:“去天机观?”
以往不都是那粉衣小丫头充当跑腿,去给鞫容送达娘娘的礼、捎带娘娘的口信么?今日,怎么要她亲自前往?
“持令牌出宫时,就说本宫思子心切,遣你亲自去,问一问天机观的尊上,可有竭尽全力,搜寻皇长子?”
将那胭脂盒塞进沲岚手中后,蓥娘轻拍她的手。
沲岚这才留意到:那个胭脂盒竟是羊脂玉的珍品,盒内所装之物,莫非是……
忆及皇长子珩的病情,以及他胸口蔓延生长的“红线”,丝丝缕缕的,宛如盛开了一朵曼珠沙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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