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希冀的叶颜却眼睛一翻,直接倒在了人形柱子身上。
鬼上身折了鬼的福气,也伤活人的身体。
叶颜脸色惨白,简直跟丢了半条命一样。还是司机见多识广,赶紧撬了袋子葡萄糖水用注射器强行灌下去两口,她才悠悠转醒。
她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还急着要给老人开死亡证明,他们赶紧去接下一单任务。
“别,轮不到你开。”司机指指前面已经吵得不可开交的家属,“性质变了,非自然死亡,等法医来下定论吧。哎,叶子,刚才不是你说这道姑给老头下的毒嘛。”
叶颜翻白眼:“我说什么了?你耳朵不好使吧。”她转过头,朝脑袋上血渍已经干涸的高个男人做了个歉意的手势,“不好意思啊,请你躺上车吧。”
男人看着又空下来的担架床,没动。
叶颜已经麻利地催促他上去:“你必须得去医院做检查,并且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多的是自觉没任何问题,走着走着,直接瘫在路边人没了的例子。”
司机在背后踢叶颜的脚,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会跟人聊天么。天就是这么被她活生生聊死的。
等到男人躺上担架床的时候,叶颜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看到老人在这张床上死的,可不得膈应死啊。
算了,反正没有第二张担架推车。再说120的担架床,哪张上头没躺过死人。
司机跟担架员都没敢让叶颜动手。叶子今晚看着邪气,肯定是夜班上多了,阳气不足,得多晒晒太阳。
“我每天起码晒四个小时,进行光合作用。”叶颜筋疲力尽地爬上了救护车,再看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钟。
一趟车出两个多小时,他们的点儿可真够背的。
“那你怎么还招邪气上身呢!”司机开车完全不耽搁他胡扯,“听我的,上老君庙去求个护身符,夜班一定要带在身上,压得住。”
叶颜哭笑不得:“什么鬼上身,我装的,你们看不出来啊!我不装神弄鬼,他们真能打死我。”
车子里头的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
担架员冲叶颜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没看出来,一般神婆跳大神都没您看着专业。那请问您是怎么发现道姑有问题的呢。”
“摆明了里外勾结。你们没听到那道姑口口声声都说要将一切奉献给什么天父啊。正常人就是求神拜佛看大仙,给供奉也是有数的,会这么极端吗?”
司机点头:“很有道理,那么请问福尔摩斯叶医生,您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垃圾袋里头的碗有问题,你怎么知道垃圾被丢了?”
“我们进屋子之前,垃圾袋还在门口。我踢到了,又伸手拎了下垃圾袋,自然发现那是个好碗。火灾发生后,我们都忙着逃生,谁有闲情逸致丢垃圾?垃圾是怎么消失的?前后一联系,肯定有问题啊。”
担架员还是疑惑:“这都是你的猜测,要是不准怎么办?”
叶颜活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凉拌呗,我又不是警察,我又不负责破案。都跳大神了,有三分准头还不敢说吗?”
司机哈哈大笑,揶揄道:“叶子,要不你干脆职业跳大神去吧。我看你比那天师能耐大,跳的也比人家有说服力。”
叶颜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什么都不会。”
“人体通电啊!”担架员抢在前头发话,“叶子,你到底背着我们修炼了多少法门。”
叶颜全然不放在心上,摆摆手:“嗐,那就是糊弄人玩儿的。”
“呵呵,我活这么大,怎么没见谁拿身体当电线玩儿?”
叶颜伸了个懒腰,眼睛带着看监护仪上的数据,声音懒洋洋的:“这个呢,涉及到生理物理知识。人是导体,对不?除了自身血肉之躯的电阻之外,接触其他导体的时候,还会有接触电阻。接触面积越小,接触电阻就越大。”
担架员越听越糊涂:“请按照给小学生讲课的标准进行描述。”
“好,简单点儿讲,就跟你用笔尖戳手会痛,反过来就没啥感觉一样。你们仔细看所谓人体通电的手了吗?指尖轻轻的点上去,接触面积非常小,产生的电阻就很大。电压是恒定的,电压除以电阻是电流,通过身体的电流很小,比人体安全电流小多了。”
司机瞠目结舌,半晌才出声:“我去,合着我也能人体通电。”
叶颜漫不经心地笑:“只要你不怕失手电死就行。我是小时候不懂事,翻书学来的。再说人体怎么不能通电,电磁疗算怎么回事。”
“照你这么说,那天师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可我们都看到他手在火里烧也没受伤啊。”
叶颜痛心疾首:“请问,那个烧成烤猪的家伙是哪位?”
担架员总算想起了车子还有其他病人在场,立刻又是咳嗽又是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