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这个人,南珈处在很大一部分都无从所知的状态,年龄姓名职业,知道“大神”的性别还是高三下学期那时候,外婆重病去世,她的情绪崩溃,就稀里糊涂打“大神”的语音电话,让她没想到的是“大神”竟然接了,聊了挺久,她那时才知道大神是男的,而且操着一副好嗓子。
玻璃窗外的云层重重叠叠,让人有种踩上去也不会坠落的漂浮感,金黄的夕阳在天际交汇处肆意挥洒。
飞机遇到气流突然颠簸了起来,南珈被震醒,看了眼手机,已是下午五点,快到郢城了。
气流一过,飞机继续平稳飞行,南珈望向窗外,一直到飞机落地。
从出口通道里走出来,周围人流熙熙攘攘,一手拉行李杆另一手提着那大袋物资的南珈好不容易从几位大妈大爷的队伍中解脱出来,下一秒就听见身后有女孩的声音在喊:“某某某,你丫再看一眼试试!”
南珈后知后觉,走过去才发现刚刚有个接机的男生在瞧她,她定睛再看那男生,不是来接她的南北墨啊,而且身边已站着位漂亮姑娘,在气鼓鼓地掐那男生的胳膊:“还看,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快走啦!”
女孩说完又瞧了瞧南珈,把男生拽走。
南珈发囧,往人少的空地去,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南北墨打电话,不远处就传来南北墨那厮的喊声:“哎哟我的小珈珈呀,哥哥我来啦!”
南珈往右转头看,南北墨正兴高采烈两眼发光地朝她奔过来,奔到前面还抬手敲了下南珈的脑门,“大老远来看望我也用不着那么客气的嘛,你我谁跟谁啊,都是南家人,还买了一堆吃的,客气!来我提着!”
南北墨把物资顺走,剩下的行李箱就不管了,对南珈说:“走,到外面拦车。”
南北墨是大伯南清玺的独生子,小的时候南珈经常会过来大伯家里玩,跟南北墨的感情还不错,就是南北墨这种自说自话脸皮甚厚的行为,南珈见多不怪。
南珈拉行李箱走在南北墨身边,“大伯和伯母在家吗?”
“都没在,我妈回老家了,我爸在部队里待着养老,”南北墨说,“我一个人不知道在家呆多少天了,你来了正好打发时间,一会儿晚上我跟朋友有聚会,带你一起去吃饭,明天咱就出门玩,别害羞,都我朋友,挺好处的。”
“行。”南珈点头。
走到路边,南北墨拦了辆出租车去空航大的家属区,南北墨健谈,跟司机聊得热火朝天,南珈静坐一旁,跟“大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微信,在她的印象里,“大神”每天同她聊的时间并不算充裕,最近这十多天以来才感觉“大神”是闲着的,因此她就更加好奇“大神”的职业了。
由于外来车辆不能靠得太近,司机就把车停在离校门两百米远的路口,南北墨拖着行李箱带南珈进校,走了十多分钟才到家属区,这里的房子都是白色独栋的小别墅,两家间隔不大,路边树木茂盛,炎热的夏天里走在路上也很少会晒到太阳。
“你睡老地方,”南北墨推开门,把行李箱搬进去,“我妈走之前都收拾好了,还有之前婶婶寄过来的东西也都在,家里现在除了吃的其他都有,你抓紧时间收拾,我到楼下等你,快到时间了,我们得赶过去吃饭,迟到得罚酒,我已经不想再宿醉了,贼难受,除非你帮我......”
“你想得可真多,”南珈打断他的话,把双肩背包脱下扔床上,蹲下来开行李箱,“我拿个包装东西就下来。”
“好吧,那我等着宿醉被扛回来了。”
南北墨重重地哀叹一声,便去楼下等,才几分钟,南珈就下楼来。
换了个复古棕的小包跨在肩上,衣服没换,还是棉麻白裙和小白鞋,扎着高马尾。
南珈是那种温柔亲人的长相,巴掌大的鹅蛋脸,气质很是干净,宛若一泓清澈的山间小泉,但眉眼犹如墨画染重的那一笔,带着些英气,老一辈儿的人都说像她这样的面相,将来势必得美人配英雄。
她的身高也不算矮,站在185的南北墨身边都打齐到脖子的一半,人也很瘦,南北墨时常调侃她:“你们弹钢琴的都这么瘦让别人跳舞的怎么活?!”
南北墨和南珈踩点赶到吃饭的地方,就在马路对面的那家小龙坎火锅店,路边站着三个年轻男人,清一色的板寸,南北墨的也同款。
不过三个人中最高的那位倒是惹眼,宽松的黑T和休闲裤,风吹过,布料就贴紧腹部,影影绰绰印出一块一块肌肉相连的形状,脚上是一双aj的限定款,往上看,侧脸还挺......
这时候,眼神怕是有点儿瘸的南北墨才瞧见三个人的位置,就挥手扯着嗓子喊:“姜御丞——!”
年轻男人闻声转头,南珈的心跳忽然快了。
南珈冷漠脸:“谁告诉你我钢琴十级了,我业余的,弹着玩儿。”
“惨了这次,今晚上弹钢琴的那个来不了,我想着你不是会弹吗,就让你去顶顶,谁知道你跟二丞一起坑我!一个手生的还说就让你这个业余的上呢!”南北墨欲哭无泪。
南北墨确实有炫耀的嫌疑,从小到大都这样,一拍胸脯就我小妹怎么怎么,我怎么怎么,谁谁谁怎么怎么,南珈都看透了他。
但二丞,是姜御丞吗?
可是她并不认识这个叫姜御丞的人呀。
来了郢城之后,遇到的事都奇奇怪怪的,等下得跟大神说说。
南珈便道:“没事,我可以临场学。”
南北墨老泪纵横:“好,你快点过来啊!我等你!”
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南珈一路问过去,到南北墨说的那个地方,却发现南北墨没在,就打电话问,南北墨说:“我肚子疼在洗手间呢,你先上楼,琴房在三楼,直接进去就行,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