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炒肉,百分之九十九吃不了,她奶说的猪肉饺子大概也吃不了,她估计她奶哄她的时候,都没想起来她不能吃这事吧。
唉,她也没想到啊,还以为有牙了就行呢,结果今天吃肉末才发现,乳牙咬东西特别费劲,想要大口吃肉还远着呢。
直到眼底飘过一抹红色,霍学恬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她奶把那三尺红布给了她妈,让她妈给她做一套红棉衣,在新年第一天的时候穿,不止喜庆,也是图个好彩头,一年都有新衣服穿。
“奶,给哥穿。”霍学恬指着昨天画的那个变形了的布,这个布要是做大人的衣服的话,不可避免会裁到那些不平的地方,但小孩的衣服小,注意点就可以避开那些地方,裁出平整的衣片,缝好了就看不出来,虽然是次布,却没有质量问题,给几个哥哥做衣服还是可以的,也因为是次布,她奶才舍得给出去。
“也成,这布都变形成这样了,不能给我们甜甜穿,就给那几个臭小子吧,这么大块布呢,真是浪费了。”桂兰芳可惜地想,这要是没变形该多好啊。
果然,只有差一点的东西她奶才舍得给家人用,就像之前干巴巴的鸡蛋,因为味道太淡,不能给她吃也不能卖,所以都给家人吃了,这次的布又是这样。
霍学恬突然有种开窍的感觉。
有时候画东西,不一定都要画得很完美嘛。
“就是想睡觉……”霍学恬继续表演,眼睛眯着快要睡着的样子。
“好好好,甜甜先睡吧,奶在旁边呢。”
孙女也没发烧,桂兰芳只能让孙女先睡了,但是她人也不敢走,提心吊胆地守在一边,每隔几分钟,就把手掌放在孙女额头摸一会,得到的结果都是好的,她才稍稍放心些。
霍学恬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精神了,她本来只是想装睡的,但是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她大概一算,今天至少睡了十五个小时,真是堕落啊。
“甜甜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桂兰芳说完也没等孙女回答,在孙女身上一阵摸,她情愿孙女没那个法力也不要生病。
“没,都好。”霍学恬特意站起来蹦两下,以表示自己十分健康。
桂兰芳还是不放心,手在孙女的额头上来来回回摸了好几次,终于确定没什么问题,心道,用下法力还这么费劲呢。
桂兰芳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神仙蛋。
等到饭点时,桂兰芳手里便端了一碗鸡蛋羹,她先尝了一小口,味道比她家那个没用的母鸡生的蛋好多了,心里忍不住又将母鸡嫌弃了一番,然后才说:“甜甜张嘴,啊,吃了这个鸡蛋就没事儿啦。”
霍学恬疑惑地看了她奶一眼,什么叫吃了鸡蛋就没事了,她本来也没什么事啊,乖乖张嘴含住勺子,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很普通的味道啊。
霍学恬没察觉有什么特别的,直到她奶抱她睡觉的时候在那喃喃“甜甜吃了鸡蛋法力就能回来喽,以后用法力可要小心喽,回头再晕倒咋办……”
她晚上吃的是自己画的鸡蛋?味道不对啊,而且她什么时候晕倒了!
不是很难吃的吗,怎么还变好了,她画的跟之前没区别,等等,好像是有区别的,她今天是用纸笔画的,还特意画了阴影——
不是吧,这还要按基础构成分辨质量好坏的吗,画得粗糙就难吃,画得精致就好吃?
我看你这是在为难我手残!
霍学恬很干脆的把这一新发现抛之脑后,她都连续研究了快两个月的绘画诶,现在一想到画画都晕好么,她要休养生息!
至于吃肉什么的,再等等,再等等吧。
然而,霍学恬没想到,这一休养就没法恢复了,她奶根本就不准她画画啊。
桂兰芳自从见识过孙女的本领,对孙女看管的越发严实,既怕孙女的秘密暴露了,又怕用法力画东西影响孙女的身体,孙女那天就光画了个鸡蛋,就睡了两个小时,那再画多了晕倒的话怎么办,她也知道孙女的本领能变好东西出来,特别是现在稀罕的粮食,但要是影响身体还是别画了,反正少那点吃的也还饿不死不是。
也是霍学恬运气好,她被禁止画画的当天,那只被桂兰芳嫌弃了一次又一次的母鸡,终于生了第一个它的亲生蛋,完美接收霍学恬的工作,没有让其他人生疑,真正做到了无缝生蛋,简直让人怀疑这母鸡成精了,生头蛋竟然这么会找时间。
失去工作的霍学恬很懵圈,要不是她奶偶尔还要叮嘱两句,叫她别画画,她都要以为是她做了一个梦了,其实她奶根本不知道这事,要不然怎么什么都不用她画的,简直不符合常理。
霍学恬是想休息,但她也没有完全放弃吃肉的理想啊,她只是想给自己放个小假而已,怎么一个小假,硬生生变成漫长的暑假了呢,尽管暑假很美好,但太久了也会很无聊的,况且照这个样子,她何年何月才能过上吃饱喝足的日子哟。
不行,她要奋斗。
问: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一个人主动放弃暑假?
霍学恬要回答:是生活。
霍学恬也是没想到,有了她奶当知情人后,自己竟然还要偷偷摸摸得画吃的,甚至比之前更坚难了,因为她奶会时刻盯着她,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被她奶发现的话,还能留有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