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照在三麻子那条多毛的小腿上,感觉很丑陋。
尤其他那睡态,一般人看着都心悸。瞪眼张嘴,嗓子眼里还呼噜呼噜直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诈尸呢。
我蹙眉望向窗外,外面树头上,一群麻雀在叽叽喳喳地乱叫,让人很烦。
我揉了揉眼,推了推三麻子:“三爷,起床了。”
三麻子鼾声止,吧嗒吧嗒嘴,我以为他醒了,可没几秒钟,又呼噜起来。
你娘,我脑子一闪,突然叫道:“大姑娘!”
三麻子忽地坐了起来,转头四望:“啥,啥……”
见我转脸偷笑,他这才醒悟过来,愠怒地骂了一句,悻悻地穿上了衣服。
开门出的屋来,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猛打了几个喷嚏,顿觉精神振奋了许多。
其时,土匪们还没起床,周边很安静。
我转头打量着这个土匪老巢,前后有两排房子,前面那排约有四五间,土匪大厅占了一大半,边上两间可能就是头领一枝梅和那两个小姑娘(女保镖?)的住所。
而后面这排,约有七八间,是喽啰们的宿舍,屋前空地不大,屋檐下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红木柜子,独轮推车等,可能是从山下抢来的吧。我不知道他们要这些有啥用。
东边一棵柳树下还拴着两只羊。我突然想起了我们拴在坟地里的那头驴,不知现在咋样了,或许已被人发现牵走了吧。
西面,也就是出口的地方,垛着一垛柴火,形状像个木屋。我没在意,伸了伸懒腰,解着裤腰带想到柳树地下去撒尿,不想那柴垛里突然钻出两个人来。
我靠,原来真是个木屋呀,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个哨屋。不过没山寨大门旁边的哨楼那么正规显眼罢了。
那俩人提着枪跑过来,近了,见是二五眼,还有一个小眼小鼻子的,我不认识。
“大哥,睡醒了?”
二五眼笑嘻嘻地问道,他的眼睛很奇怪,只要跟他面对面,不论他望向哪儿,你都感觉是在直眼看你。这种‘本领’,并不多见。
我忙停止手里的动作,把提着裤子,问道:“嗯,哪儿有茅厕?”
二五眼抬手一指东面:“这屋后,有个草棚子就是。”
我忙去了,身后传来二五眼的哈欠声:“一晚没睡,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
原来他们昨晚上一直藏在柴垛里在监视我们。
回来洗了脸,有个胖敦敦的土匪伙夫端来几个馒头和两碗玉米粥,我和三麻子草草吃了。
便跟着二五眼来到了前面的土匪大厅前。见一枝梅和两个小姑娘早站在门口等候了。
今天她打扮的很清爽,发簪高耸,脸蛋白里透红,上身穿一件绿绸小褂,很合身,高高的胸脯特别扎眼。下面着一条绿色绸布裤子,短筒软皮靴,整个给人一种高挑俊俏又英武飒爽的感觉。
我心里不由暗暗赞叹,能睡上这样的美人,就是死了也值啊。
“大哥,大叔,吃饱了吗?”一枝梅眯眼朝我们笑道。
我一咧嘴,刚要答话,三麻子却蹦着腿跳到了我前面:“吃了,很好,大妹子,你们都吃了吗?”
这话我听着老感觉有些别扭,大妹子大叔,差辈呀。也不知他注意到没。
“我们也吃了,呵呵,”一枝梅转头冲左右两边的那两个小姑娘道,“小红、小青,快扶着大叔进屋。”
俩小姑娘忙应声上来一边一个搀住了三麻子的胳膊。
三麻子连声叫道:“不用,不用……”
他推辞着,胳膊却紧紧夹住了两人的手臂。
突然,一枝梅猛然转身,皱眉盯着我,道:“大哥,你的枪法怎样?”
我猛地一愣,这,我虽然摸过枪,可真没打几发,属于菜鸟级的人物,她这一问,令我张嘴结舌地不知怎么回答好了。若说不行吧,怕她瞧不起,若说行吧,万一露怯,那更下不了台了,弄不好身份都的暴露。
我正尴尬着,三麻子抢过话头问道:“啥事,大妹子?”
一枝梅仰头一指远处的树梢:“那里有几只麻雀,一大早的老叫唤,烦死个人。”
我晕,她是想让我用枪打下来呀,当然也是趁机验证一下我的枪法。这他娘的咋办?
三麻子哦了一声,转头望了望远处那树梢,突然呵呵笑道:“是那些小东西呀,大妹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师傅打那东西不用枪。”
“那用啥?飞镖?”一枝梅疑惑地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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