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会立马开火,我特么这个姿势,不是送死吗?”
我恍然大悟,他跪在那儿,随便从外面射来一排子枪弹就能把他打烂。
那咋办?也不敢让他们四面八方地靠近了呀,那样,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枪子可不是吃素的。
“你,”三麻子跪在那儿用银针插进驴脑门上轻轻捻着,头也不回地道,“先放出去一个。”
放诈尸?
我娘,我一愣,我可从没做过这事呀,见他没有商量的余地,遂咬牙爬到一鬼子的身边,见盖在脸上的那张草纸在微微起伏,便心一横,刚抬手要拍他的胸口,忽听“轰”的一声响。
一颗子弹飞进树林,霹雳咔嚓接连击断了几根枝条。
我身子猛一哆嗦,手就落在了那鬼子胸口上,那鬼子身体一颤,我脑袋轰地一炸,下意识地跳起来要撕掉它脸上的草纸,竟又发现它没起来。
又是“轰”的一枪,子弹贴着我的头顶击在了前面的一颗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我嗷地一屁股又砸回到地上,惊出一身冷汗。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出来投降,否则,老子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不远处的路沟里,我发现十几个日伪拥拥挤挤地排了一排枪口,齐齐对准了这儿,而另有十几个伪军则弯腰缩脖地持着枪向两边溜去。
“快点!”三麻子似乎也急了。
关键时刻,我也顾不得怕了,忙转头抬手,冲着那死尸的胸口猛拍了一掌,那死尸忽地跳了起来,我借势一把抹掉了盖在他脸上的草纸和银针。
几乎在同时,我和三麻子也扑倒在地。
那诈尸忽然闷吼一声,拔腿就向林子外冲去。
“打,打,快打……”
路沟里的伪军一见有人从树林里冲出来,忙大喊起来。
话没落,一排赤红的枪弹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轰轰”地窜向那诈尸。
诈尸的身子被密集的枪弹打的浑身乱颤,血肉横飞,稍一迟钝,又拔腿向路沟里的日伪扑去。
而这时,日伪们也看清了他们齐射的人物竟是一个穿着皇军衣服的人,一下子懵了。
“别打,别打,是,是皇军……”
“不是,不是,是他们假扮的……”
“就是,就是,你看还是罗圈腿,皇军就这样……”
日伪们乱套了,眼看着那诈尸风一样的飞扑过去,他们既不敢打,也不敢跑,就在犹疑之时,那诈尸奔到路沟边,飞身跳了下去。
“哄”的一声,路沟里像炸了锅似的,人头乱窜,连哭带叫。
“太君,太君,我们是来救你的呀……”
“快快,把他的手掰开……”
就在日伪们哭喊着乱成一团之时,三麻子又让我摧诈了第二个鬼子。
那鬼子又急急冲出了林子,迎着路沟里那群伪军扑去。
日伪们似乎也意识到了鬼子绝不是他们自己人,而是“装扮”的,遂枪炮齐鸣。喊杀声大作。
那诈尸眨眼就被打成了蜂窝眼,但仍迎着密集的枪弹勇往直前。
路沟里又响起一阵惊喊声,他们显然是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坏了。
我热血冲头,抓起一颗手雷,扯掉拉弦,往树干上一磕,飞身跳起,“嗖”地掷了出去。
手雷喷着白烟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准确地落进了人头拥挤的沟里。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火光闪处,无数残肢断臂横空飞舞。
“郭子,西边,西边进来了!”
三麻子不知啥时,已坐在了地上,累的呼呼直喘,而那头死驴,仍一动不动。
我娘,没催起来?
这时我也顾不得了,抓起一颗手雷,坐在地上就朝二三十米外的两个隐现的身影扔了过去。
手雷砸在一颗树干上,又弹到地上,“轰”地一声响,一个日伪惨吼着就飞上了半空。
另一个日伪则窝在灌木丛里嗷嗷直叫,声之凄厉,惊天动地。
显然,他已被炸残。
路沟里的鬼子经过一阵慌乱伤亡后,又重新组织起来,趴在那儿举枪埋头地朝树林里猛射。
一时间,林子里子弹乱窜,枝叶横飞。
逼得我和三麻子趴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这种局势再持续下去,对我们显然不利,早晚的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