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独特气质。
二人下了车,迎着走去。
顾卫见二人走来,便迎上二人,说道:“东哥,陆主席在里面等你。”看了一眼时攀,说道:“陆主席只见你一个人,你的兄弟就在外面等吧。”
时攀岂肯让时浩东一个人进去,便要发话,时浩东伸手制止时攀,说道:“时攀,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时攀还要说话,但见时浩东已经决定下来,便改口说道:“好吧,不过,哥你在里面有任何事就大声喊。”
时浩东点了点头。
顾卫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东哥,请!”
时浩东踏步上前,一路往陆府的亭子走去,走到亭子所在的花园,远远见陆主席坐在亭子中,手上端着一个杯子,神情专注地看着桌上的棋盘,当下迎面走去。
到了亭子外面,时浩东干咳一声,说道:“陆主席我来了!”
陆主席抬眼看向时浩东,时浩东见他头上的白发更多了一些,满目尽是血丝,胡渣子根根冒了出来,说不尽的憔悴,愕然道:“陆主席你这是?”
陆主席微微一笑,说道:“来了?进来吧。”说完咳嗽两声,以手帕去捂,手帕放下时,雪白的手帕上尽是血丝。
时浩东走进亭子,扫了一眼亭子里面的情形,忽见亭子的棋盒边上隐隐露出黑洞洞的手枪枪口,心中暗凛,莫非他故意装模作样,其实是想枪杀自己?暗怀戒心,往前走去。
陆主席见他走来,笑道:“小东,过来帮我看看这盘棋。”
时浩东听他唤自己小名,很是诧异,随即笑道:“上次我就跟您说过,我不会围棋。”
陆主席道:“这不是围棋,是象棋。”
时浩东笑道:“哦!陆主席什么时候对象棋也有兴趣了?”
陆主席笑道:“偶尔兴致来了,也会下上一两盘。今天这局棋,我想了很久,总是无法下下去,你上次醍醐灌顶,给我很大的启发,这次也希望你能给我一点启示。”
时浩东道:“上次不知天高地厚,让陆主席见笑了。既然是象棋,我就看看,不过要给陆主席意见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陆主席笑道:“我生平看得上眼的人只有几个,你和辉哥都在其中,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时浩东走到桌前,望向陆主席笑道:“哦,为什么?”
陆主席道:“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你先看这盘棋吧,看明白了告诉我。”
时浩东认真看起了棋盘,这象棋他也学过一些,只是不太精而已。看了一会儿,仍是莫名所以,当下愕然地看向陆主席。
陆主席笑道:“你看下黑棋该怎么走?”
时浩东又看了一下,只见红旗步步紧逼,黑棋唯有弃车保帅,方才能有胜机,当下顺口说道:“弃车保帅?”
陆主席笑道:“没错。”说完拿起棋盒后面的手枪站了起来。
时浩东心中一紧,全神戒备,却见陆主席转身走到亭子边上的栏杆边,望着外面的星空续道:“就是弃车保帅。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隅,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我从政有三大愿望。”
时浩东放下不少戒心,说道:“不知哪三大愿望?”
陆主席道:“当总统,名垂千古,这是我个人愿望,暂且不提。第二是改革,设立廉政机构,惩治天下贪官。”
时浩东听他句句发自肺腑,真情流露,心中有点惭愧,相对于他来说,自己或者真的太渺小了。
只听陆主席又道:“第三就是双鱼岛,当年辉哥上岸杀人捍卫主权,固然是出于一时冲动,但所有有血性男子哪个没有拍手称快?”
时浩东道:“双鱼岛纷争不是那么简单,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陆主席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得没错,有些事情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回头往向时浩东,道:“我第一个心愿已经是永远不可能实现了,第二个、第三个心愿希望你能替我完成。”
时浩东诧异道:“我怎么可能替你完成?”
陆主席忽然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时浩东意识到了他要干什么,为他的精神感动,伸手道:“陆……”
“砰!”
枪声响彻夜空,时浩东下面的话终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陆主席的身体徐徐歪倒下去,最终倒在了地面上。
时浩东茫然了,到底坚持要杀他是对是错?
“陆主席!”
顾卫等一干护卫齐声呼叫,时浩东回头看去,众人已是抢进亭子里,对时浩东怒目而视。
“对不起。”
时浩东感觉自己的喉结打结,声音有些嘶哑,这一声对不起,好不容易才挤了出来。
“这儿不欢迎你,你滚!”
顾卫喝道。
“滚,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几个火爆的护卫拔出了手枪,被顾卫喝止。
时浩东知道这时候自己就算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了,转身走出亭子,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攀迎上来,说道:“哥,你没事吧。”
时浩东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咱们走吧。”
时攀看时浩东脸色不对劲,问道:“怎么了?我刚才听到枪声,到底怎么一回事?”
时浩东意兴阑珊,说道:“别问了,咱们回去再说。”
时攀“哦”了一声,和时浩东往车子走去。
时浩东满脑子都萦绕着陆主席先前的一席话,精神恍惚地走了几步,忽听时攀大叫一声:“哥小心!”肩膀一痛,被撞得往边上摔倒。
“砰砰砰!”
三声枪响,一辆轿车从外面的马路上疾驰而过,瞬间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时浩东翻身爬起,急忙去看时攀,见他一动也不动,急忙摇晃他的身体,唤道:“时攀,时攀!”
猛见他背上有三个窟窿,窟窿中鲜血如注,登时脑内如遭雷击,嗡地一声巨响,一片空白。
“他死了,时攀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时浩东脑内闪起这个念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使劲拉扯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将头发一根根拉扯下来,痛苦地蹲了下去,一边拍打时攀的身体,一边沙哑着声音唤道:“时攀起来,你给我起来,你再不起来,我打你!”小时候时攀和时浩东玩游戏的时候,时攀经常躺在地上装死,时浩东每次这么吓他,他便会爬起来,可是现在仍由他怎么拍打,时攀怎么可能还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