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深一句话说完,猛地甩上了办公室的门,发出巨大的声响,更衬得秘书处落针可闻。
他心口憋着一口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靠坐在办公椅上,薄云深的视线在桌面的日历上停了一下。
他的唇瓣紧紧的抿住,伸手拿了起来。
这个日历,他放在电脑的旁边,怎么会跑到这里?
薄云深恍然间想起秦烟在他的椅子上坐了一下,他眉心蹙了蹙。
她动的?
他就说,秦烟又发什么神经病,原来受了刺激了?
见不惯他喜欢蔓蔓?她心情不好,也要刺激他一下?
他唇缝挑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将日历重新放下,薄云深的视线停留在桌子上的一只药膏上。
薄云深伸手捏了起来,这只药膏
他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国外一个外伤研究协会首席博士研发出来治愈伤口的奇药。
薄家有家族基因缺陷,薄云深自己也有很高的血癌隐患,家庭医生曾经说过,让他在外不要胡乱用药。
倒是这一只药膏,之前家庭医生也给他推荐过。
秦烟拿过来的?
又这么巧?又是猜的?
还是说,老头子故意拿给秦烟,让她过来讨好他,坐实薄太太的位置?
异想天开!
薄云深冷笑一声,秦烟拿过来的东西,他怕有毒。
脊背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但薄云深眼皮都未曾眨一下,扬手将药膏扔到了垃圾桶里。
地上的散落了一片文件,薄云深的脸,被昏暗的光线吞噬掉,抹去了所有的表情。
停顿了片刻,薄云深突然站起身,走到垃圾桶旁,俯身将药膏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
他薄家花钱买的药,他为什么要扔?
他已经因为秦烟,扔了两个亿,这支药膏同样价值不菲,秦烟值得他浪费那么多的钱吗?
这支药膏,他不仅不能扔,还要用!
下午四点,如期而至。
距离四点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薄云深就开始纠结要不要跟秦烟走。
去的话,如了她秦烟的愿,不去的话,秦烟手里,也确实捏着他的软肋。
薄云深扫了一眼手腕上的精致腕表,脸色一片黑沉。
他霍然站起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这些年,他带蔓蔓送给他的那块表已经习惯了,换再多,换再怎么昂贵的,都于事无补!
如果能拿回蔓蔓的表,让秦烟再得意一次又怎么样,她还能再得意几次?
他走的很快,到地下车库的时候,秦烟已经等在他的车前了。
车库的光线不足,但秦烟一身裸粉色的裙子,足够动人。
薄云深的眼神动了一下,开了车门。
秦烟知道,这是薄云深的一种妥协方式,她伸出手,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显然还在生闷气。
薄云深也没等秦烟坐好,直接将车子开了出去,秦烟没有防备,头碰在了车窗玻璃上,钝钝地痛。
她的脑袋本就
模模糊糊的,这么一撞,眼前擦出来一层火花,直到到了金阳光,才有所缓和。
两人到的时候,秦茵茵也刚放学,她跟一个女孩儿手牵手走了出来,看见秦烟和薄云深,大老远的,都能看见秦茵茵眼睛中裸露出来的光芒。
“爸爸妈妈”
她一路颠颠的跑了过来,直接朝薄云深的冲了过去,秦烟眼疾手快的拦住秦茵茵,低声说:“茵茵,爸爸身上有伤,妈妈抱你。”
秦茵茵朝薄云深看了一眼,她很懂事,没有闹。
“妈妈,我不用抱,我已经长大了。”
她笑的欢喜,圆圆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小小梨涡,格外的讨人喜欢。
她伸手拉住了自己的小伙伴,炫耀似的指着薄云深:“朵朵,我没有说谎吧,我爸爸很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