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的学生,我们不过是向学校反应一下这个情况,并且给出合理的适当的建议而已。怎么就是为所欲为了?”
何旗身子一晃,此时的他才彻底看清楚时间的严重性。如陆南石所说,他们根本不需要插手校方的决定,也不需要以权势施压,只要摆明自己的态度,将事情闹大。
想到发布会后网上对于他的那些言论,连带着被扒出来的母校和苹果传媒都受了大牵连,这种情况下,如果陆家再加一把火,他毫不怀疑,学校一定会有所动作。不是单纯为了陆氏,是向广大民众摆明校方的态度,洗清校方的名誉。
他是学传媒的,自然也知道,牺牲他一个,对于校方来说,反而是一场成功的公关。
他不确定校方的这个决定会是什么,可在临近毕业的档口,任何决定都可能影响到他是否能顺利毕业。而即便毕业,档案也绝对不好看。档案是要跟他一辈子的。
“不!不行!陆南石,你不能这样!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太生气了,应嘉什么也没做,你就断了他的前途。我是气糊涂了。”
“什么也没做?”
转念一想,也是,应嘉背地里耍的手段,似乎他们并没有说出来。陆南石没了兴致,挥手说:“让他走吧!”
杨特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将还想求情的何旗拽了出去,扔出陆家,居高临下笑着说:“你真的认为应嘉什么也没做?”
随手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资料甩给他,“你们年轻人现在有句话,叫做先撩者贱。自己做的事,就该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应嘉是,你也是。”
转身,进了屋,让管家关上了大门。
看着手中的一叠资料,何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是陆南石抢了应嘉的角色吗?不是因为应嘉在节目中和秦勉张政要好才惹来无妄之灾吗?这些……这些……
表面上装好人,背地里骂陆南石却骂得比秦勉还难听,将导演和投资方打擂台的结果怪在陆南石身上,想尽办法抹黑他,收买他的舍友拿到照片,利用水军引导舆论,甚至还注册小号亲自下场撕逼?
怎么……怎么会?
屋内。
现在就只剩下林家夫妻了。陆南石虽然不喜他们,却看在林阿婆的份上,还是收起了刚才的满身厉气。
“林阿婆真的病了?什么病?”
夫妇俩懵了一会儿,大约是感觉出陆南石的态度软化,看到了希望,急忙说:“就是老人病,年纪大了总会有的。”
陆南石皱眉,“没有一种病的名称叫做老人病。是风湿,老慢支,高血压还是其他?总得有个名字。”
“我……我们……”
“说实话!”
夫妇俩对视一眼,不敢再胡编乱造,“我们,我们不知道。她把我们赶出来了。”
赶出来?还有力气赶人,至少说明没什么大事?
“没病?”
夫妇俩笑得十分尴尬而又谄媚,“不舒服总是有的。这么大年纪了,时常不太舒服,你……你知道的。我们就是想着你看,老人家不容易,都快八十岁了,是该好好享清福了。
得定期检查,现在医院排队挂号多难,可如果有钱,去私立医院绑定一个专业医生合作,往后常来常往,对她的病情什么的都好。
而且,总得吃点好的,穿的好点。她辛苦了一辈子,临到头,这营养品总得让她尝尝味道吧。林阿婆当年是真心对你好,你看……”
陆南石心头的不喜又重了两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吩咐杨特助,“麻烦给他们找间酒店先住下。”
杨特助应了,夫妇俩见似乎有戏,也有眼色地没在这一刻一定要逼出点什么,高兴地离开了。
陆致有点不高兴,“他们两个,就这么算了?”
“林阿婆只有这一个儿子。虽然他说林阿婆把他们赶了出来。但毕竟是母子。就是他们一直杳无音讯的这些年,林阿婆心里有气,嘴上骂得不停,可未必不挂念。他们其实并没有要害我的心思,只是有些贪得无厌。不论怎么处理,总得先探探林阿婆的意思。”
陆南石适时提出自己的请求,“爸,我想回趟青山村。”
陆致怔愣。
“他们谎话一大堆,可有一句说得对。林阿婆年纪大了,经常有些病痛。我不放心。我出来这么久了,还没回去看过她。本来是打算暑假去一趟的,可现在……”
陆南石一顿,面上满是担忧,“当初我给林阿婆准备了一个电话,每个月按时给她充电话费,她虽然不太会用,从没主动联系过我。但隔三差五我打过去,她还是会接的。可昨天发布会那一闹之后,我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从昨晚到今天,我打了十几个,一直这样。”
“不知道是电话丢了还是别的。她儿子儿媳妇那个样子,想来问也问不出什么,即便从他们口里问出来,我也不能尽信,无法放心,不如亲自过去看看。”
陆致明白了,按他的意思,是想陪儿子去的,可他还得出差一趟。
陆南石看出他的想法,“爸爸,我一个人可以的。我会带上杜小平,你请的助理,可都是全能型的,给的薪资那么高,他们知道怎么照顾我保护我。”
如果是以前,陆致当然不担心,可现在不一样。陆南石人气不小,又是陆家的太子爷,真要有那等为了钱不要命的绑架怎么办?
“我再给你拨一个保镖吧。”
陆南石想说自己的武力值不输保镖,可到底转了口,应了下来,“好!”
好在接下来就是五一,又是一个小长假,陆南石也不必耽误课程请假,买的三十号下午的航班。与他同行的,除了杜小平和保镖之外,还有林家那对奇葩夫妻。
第一次坐头等舱,林家夫妻兴奋地叽叽喳喳,拍照拍视频等着以后可以和人炫耀。保镖瞪眼,只一句话:“少爷需要休息。”
林家夫妻立马缩了头,大气都不敢出。全程安静如鸡。
飞机并不直达青山村,而是在市区,索性时间也不早了。陆南石一行找了家酒店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杜小平租来了一辆SUV,几人出发前往青山村。
村里的人虽有部分小心眼的,但大体还是善良淳朴的,虽不像林阿婆一样孤家寡人太寂寞,直接把他当亲孙子疼,也曾伸出过援手。
陆南石一一去打了招呼,将一早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大家,沿路去往林阿婆家。然而林阿婆的小屋子大门闭紧,一把锁锁在上面。
陆南石皱眉,隔壁大婶说:“小石头回来看林阿婆啊!林阿婆不住这了。”
陆南石看了林家夫妻一眼,林家夫妻忙辩解甩锅,“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妈还在这呢!”
村里人也都知道林阿婆这“好儿子”是个什么德性,嗤了一声,大婶抓住陆南石的手将他拉过来,“这混账东西怎么和你在一起?不会是赖上你的吧?你可别被他们骗了。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陆南石点头,“我知道,吴婶婶,婆婆去哪里了?”
吴婶叹了一声,“去赵家村了。”
“赵家村?”
“去年,你不是给了林阿婆一笔钱,还给她在县里买了套房吗?”
陆南石点头,这些都是陆致给的。在听说了他这些年的遭遇后,对给予过他帮助的都送了东西。就是村里,也出钱重新修了路,还包下了附近的山头,雇佣村里的人种果树。其实不过是借由此给村里留守的人一份工作,全然没想过能给陆家带来收益。
“婶子知道你是好孩子,懂得感恩。只是林阿婆的性子你也知道,一辈子在咱们这个村住着,习惯了。在村子里还有大家照看着,去了县城她一个老太太怎么生活?所以她一直留在村里。她侄子倒是比以往来得勤快多了。”
说到这,吴婶面上又露出了不喜,“以往这么多年,也不见来过几回。现在倒是殷勤。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让林阿婆把房子转给了他们,给了他们的儿子做婚房。前不久,这混账回来了。”
厌恶得瞪了林阿婆儿子一眼,“就这家伙。二十年没见人影,现在林阿婆有房有钱了就回来了。听说房子被林阿婆给了侄孙,上蹿下跳,还闹到派出所,说房子该是他的。林阿婆气得直接把他们赶出去,也因此犯了病。
结果他们倒好。闹了几天,没要到好处,又不见人了。还是林阿婆侄子过来,把林阿婆接去了赵家村。他倒说的好,拿了林阿婆的婚房,自然要给林阿婆养老。林阿婆现在病了,他们当然要负责。算他还有点良心。”
陆南石心底一沉,赵家村他知道,林阿婆的侄子他也见过。以往和林阿婆的关系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坏,平平淡淡。
吴婶又说:“不过,这赵家村也是奇怪。据说又死了人,这已经是这两个月第四个了。都是河里淹死的。我听说,好像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那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水鬼,反正每年都要淹死几个人。但都是夏天。现在阳历才五月初,农历才三月呢。”
一拍脑袋,想到陆南石的师父,“你师父不是会这个吗?你也学了不少吧。你说会不会是鬼怪作祟?”
陆南石凝眉,心底又沉了两分,“吴婶婶,这种事情说不好的。师父也不过是闹着玩,你知道的。”
全村人都当师父是半吊子的道士闹着玩,也就没必要把鬼神之事闹得全世界皆知了,免得民众恐慌。
吴婶笑了笑,“也是。”
有忍不住叮嘱,“你要是去赵家村,记得小心点。多带几个护身符,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陆南石乖巧应了,眼光一闪,上了车直接吩咐杜小平,“去赵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