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合拢着双目的红发弓兵,宛如艺术家的纤长的手只是随意地轻轻拂过他的爱弓Failnaught,它便应和他的心情一般,流窜出一串悲哀清脆的幽美、同时也没有往日平和的音符,“这是Master和兰斯洛特卿之间的事。”
“——你少在那里假惺惺地感春伤悲了!”
莫德雷德不屑地扯起嘴角,血液里天生便流淌着征战的她,压根就没有多少音乐细胞。平日里心情好,倒还可能看在父王和Master的份上闭着眼睛和他瞎扯;现在她急着要去救很有可能真的会被那个搞不拎清的混账兰砍一剑的白痴Master,哪里还有那个美国时间和心情和这个盲人艺术家扯皮?
“别以为我不知道——”
碧绿的猫眼因为主人的暴躁盛满了仿佛要爆炸的易碎感,“你这家伙,蠢蠢欲动地想要从背后给兰斯洛特一击吧?你的琴已经完全暴露了你的心思了哦?”
“——”
崔斯坦抚着琴的动作一顿,“……兰斯洛特卿乃是吾之挚友,而且,按照骑士守则,我将永不因为爱或言辞之利卷入争吵而战斗。”
“嘁!你在说什么搞笑的话啊,简直恶心人,”
莫德雷德仿佛极其不适应一般地做呕吐状,“而且,要是按照那老掉牙的骑士守则来看,我们圆桌基本都是失格的骑士。你说是吧,崔斯坦卿——?”
“——……”
叛逆的骑士难得的、更像是为了讽刺他才说出的敬语,不,比起敬语更让崔斯坦无地自容的是她的话的内容,忧郁的弓兵有一瞬间微微的失神。
好机会!
而抓住了这个时机,莫德雷德的绿眸微微一亮,握着那灿然辉耀的王剑Clarent就朝着唯一走进人类御主房间的兰斯洛特·Saber的背后袭去。
然而就在她的剑锋触及到到房门的时候,一道涟漪凭空出现,从她剑尖触碰的那点开始荡漾开来。
一个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她的攻击。
“——什、”
与此同时,一道音刃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飞了过来,莫德雷德反应灵敏地后退了几步,堪堪躲过了攻击。
“……好啊,崔斯坦,好样的,朋友——”
莫德雷德暗搓搓地磨牙,与狼同色的眼眸闪着凶狠的光,“我可是三流骑士、所有的骑士守则在我这里就是没有用的白纸——!”
那个居然敢布下结界的笨蛋Master,就让她等一下把她揍到下不了床为止——免得她老是做出这种让人火大的、疑似自害的白痴举动。至于现在——
莫德雷德高举着灿然辉耀的王剑Clarent,直接对肛上了与她对峙的崔斯坦。
——现在先让她把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痛揍一顿再说。
“哈……”崔斯坦的眼睫微颤,纤细的手指却是毫无犹豫地摁在了爱弓上,奏响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凛然乐声,“——奏响吧——悲伤之歌!”
“……”
“何等的丑陋啊。”
相比起没说了两三句话就打斗起来的莫德雷德和崔斯坦,另外的两位,亚瑟与阿格规文,忽略他们之间那股莫名汹涌的氛围的话,相处的倒还算融洽。
“真是抱歉了,”阿格规文一板一眼地就像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也没有说他之前的那句评论点的究竟是谁,“这幅狼狈的姿态,让您见笑了,另一世界的王。”
“无妨,无论是哪一位阿格规文卿,都是一丝不苟,恪守荣耀的可靠骑士呢。”亚瑟说道,“所以,想必你也清楚——”
轻巧的一步,就将阿格规文的疏远变作了可以打探情报的跳板,亚瑟的那双、与阿尔托莉雅相似的眼眸直视着双黑的骑士:“——Master她的身上,究竟出现了何等的异常吧?”
很像。那双澄澈的眼眸。
但,那又如何。亚瑟·潘德拉贡,终究不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不过,能感知到那个人的异常——是在这场闹剧之前发生便有所觉察了吗?是“直感”吗?不,如果只是光凭借“直感”的话……
辅佐官阿格规文一边飞速地运转着他的脑,思考着各种线索及利害相关,一边面无表情地睁着他的那双死鱼眼:“抱歉。阁下。我身为吾王的从属官,平日里关心吾王的日程多于Master。”
“是吗?”
但是亚瑟只是笑笑,看着结界内,穿着礼装的少女毫无遮掩地将自己全身的要害暴露在兰斯洛特·Saber的面前、甚至,倒不如说,她是故意这样,希望这样能让自己变得更好、更——正常?……即使被某种力量扭曲——因为过于不符合她平日里的言行,再加上阿格规文卿的欲盖弥彰,这点倒是能确定下来了——还是下意识地通过自我厌恶进行纠正吗?或者说,这个孩子恰巧碰到了道德的痛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
不好。
亚瑟扭头观察、沉思的模样,倒叫阿格规文心道不好。
他方才的这话,别说是叫毫不相关的旁人看了,就是曾经同为同僚的圆桌骑士,恐怕也会对他的这番言辞毫不怀疑的。但是,他面前这人,正是不同又相同的、他侍奉的那位王者。
即使是不同的世界,人物的走向性格也不会有多大的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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