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眼里,这就等同于**游了。也好,毕竟这样的体验,丫头平时没有的。
到了湖边,找了个背风的小山脚,三个大男人开始搭账蓬。湖边风很大,吹得衣服猎猎作响。都是有露宿经验的男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两顶账蓬就紧靠着山背搭好了。旁边就紧紧的靠着车子。马苏言问道:“卫文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呢?”马卫文:“丫头,这种地方怕有狼。账篷独立搭着,每个人都要防着四个面,这样搭着,我们四个人就只要防着两个面了。这是野外生存的常识。”说完,带着马苏言提着两个大的塑料袋,去捡牛糞去了。
等两个人提着一大袋牛糞回来,登巴和司机已经打了水过来了,几个人用牛糞生了火,洗了手,习地而坐。掏出带的干粮和牛肉干,就着酥油茶,吃起来。看着小丫头小口小口费劲咬着肉干,马卫文伸手拿过,喷了点水,用树枝串了起来,替马苏言烤着:“丫头,等会儿,这样吃,会软和点!”马苏言笑:“卫文哥哥,等会吃完东西,你带着我看星星,好不好?”马卫文笑:“好!”
藏区天黑得很晚,已经是八点钟了,天色还是大亮。远远的,马苏言看着那一片碧蓝的湖面,倒映雪白的山影;湖边的草地一片黄色,很冷的色调,组合起来却给人一种绚烂之感。马苏言感叹着:“卫文哥哥,真美呀!”马卫文拿着毯子替马苏言披上,没有答话。
四周一片寂静,湛蓝的湖面微微泛着涟漪,一层层的,太阳下山时分,印得湖面点点金光,闪耀得令人不敢直视。天空是更干净透亮的蓝,白云悠然,靠近雪山顶的地方,因夕阳晚照,更是云霞蒸蔚,如仙如幻!空灵!美妙!圣洁!荒凉!雪山和湖泊如一对恋人,千年相守,即使是无人之境,也是极致的美丽。
马苏言静静的坐着,缓慢的呼吸着,心中一片安宁。马卫文看着,更是觉得舒心。入藏以来,他终于安静。终于沉淀!干净的湖水,圣洁的雪山,一尘不染。在这洁静安详的地方,静静的坐着,就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马卫文自离开部队以来,找到了自己新的人生定位。
天渐渐的,全黑了。因为是睛好的天气,天空由碧蓝变成纯蓝,再变成现在的黑蓝。整个夜空,繁星流动,星光异常明亮清晰,仿佛触手可及!马苏言爱极了这片星空,她靠着马卫文盘腿坐着,头就仰在了马卫文的胳膊上,喃喃说道:“卫文哥哥,这星空真美!是不是因为这里海拔高些,所以星星离我们更近些呢?怎么看上去,星星特别的大又亮呢?”
马卫文用手轻绕着马苏言的长发,失笑道:“丫头,几千米对于宇宙来说,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没有这么大的反差。星星亮,是因为这里的天空没有被污染,所以夜空会显得更亮些!”登巴用带着的扎木聂,弹起了一首悠扬的曲子。
仰在马卫文胳膊上的马苏言,仍然抬着头看着天空,嘴里跟着登巴的扎木聂,轻轻哼唱了起来。马卫文听不懂她唱的是什么词,只觉得曲调温柔,若情人间呢喃细语,却含着哀怨。沧桑的札木聂琴声,配上稚嫩的歌声,更适合这样的风景。马卫文静静的听着,心里有莫名的温柔与感动。
马苏言唱完,马卫文笑着问道:“丫头,你刚才唱的是什么?”马苏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跟着降央学的。”登巴笑着说道:“马长官,我念给你听;在那东山顶上,升起了洁白的月亮,年轻姑娘的脸庞,浮现在我的心上。如果不曾相见,人们就不会相恋,如果不会相恋,怎会受着相思的熬煎。如果不会相恋,怎会受着相思的熬煎。”
马卫文轻笑:“原来是六世祖的情歌!”登巴惊讶的看着马卫文:“马长官,你连这个都知道!”马苏言仰望着马卫文:“卫文哥哥,是什么故事?我要听!”马卫文拥着马苏言,柔声说道:“仓央嘉措,是第六代**喇嘛,后来,因为政治斗争被清朝的康熙皇帝废了。在押解进京的时候,一个晚上,夜宿青海湖边,不知所踪。在历代**喇嘛中,他是唯一一个布达拉宫没有留下肉身的活佛,也是唯一用爱情来解说佛法的人。因为这样,他深得世人爱戴,也更好的传教了佛法。他让人们知道佛法并不是高不可攀的。丫头,你刚才唱的,应该就是他思念爱人的时候写的诗。”
登巴笑道:“仓央活佛是个传奇,在我们藏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故事。大家说他,住在布达拉宫,是雪域最大的王,行走拉萨街头,是世间最美的情郎!”马卫文笑道:“这也是一个男人能得到的最高的赞扬了!”
马苏言看着马卫文:“他爱人离他很远吗?两个人为什么不住到一个地方呢?”马卫文笑道:“丫头,**喇嘛不能结婚的。活佛有爱人,在当时,是不能被接受的。所以,他只能和他的爱人偷偷约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爱人最后还是离他而去了。”马苏言嘟着嘴:“那他不做活佛不就行了?”马卫文急忙拦住马苏言的话头:“丫头,不能这样说话。活佛就是藏民的神,每一任活佛都是从上任活佛的指定中选的转世灵童,是无上的荣耀,承担着整个教民的信仰,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呢?”
马苏言叹气:“那他可真难受了!”马卫文叹了一口气:“所以他自己也说,自恐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怕误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哪里有那么的两全齐美呢?”说完,望着远山,沉默不语。
马苏言问登巴:“仓央活佛很美吗?为什么是世间最美的情郎?”登巴笑道:“仓央活佛应该是很英俊的。他的肉身没有留下来,我们也不知道!”马苏言摇了摇头:“他肯定没有我卫文哥哥美,我的卫文哥哥才应该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马卫文放声大笑起来:“还是我的丫头最能让我开心!丫头,之所以这样说,我想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仓央活佛留下那么多美丽的诗篇,打动了无数人的心!不是说长得美的。”登巴笑道:“马长官,佛说,万法皆生,皆系缘份!马小姐是这样认为的,那么,在她的眼里,你就真是世间最美的情郎了!”
马卫文一怔,细细品着这话,抱紧了小姑娘:“丫头,我比起仓央嘉措来,已经很幸福了。这样的时候,我的丫头一直陪着我!丫头,再唱一次刚才的歌给我听,好不好?”马苏言偎在马卫文怀里,说道:“卫文哥哥,我当然要一直陪着你。不管你怎么样,哪怕是流浪,我都要一直陪着你!”马卫文轻抚着马苏言的小脸,心中感动。马苏言握住马卫文的手,再次轻轻的唱了起来。马卫文看着那皑皑的雪山,神思悠远!心暖如春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