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摊子今日似乎是冷清了许多。
霍长歌今天起得早,洗漱干净了就被霍长邺揪着来了,早饭都没赶上吃一口的,而今着实饿坏了。
馄饨和汤包很快上来,霍长歌迫不及待尝一口,确实熟悉的味道。
这家早点摊子在这开了几代,做馄饨的手艺也算得上一绝。
那小馄饨皮子极薄,陷不多,勉强可以吃出中间那么一点儿,用的料却好,一碗的量也实惠。
那一只一只馄饨在清润的高汤里游曳着,加一点猪油,并上紫菜、虾皮、蛋丝,还有几根青嫩的小豆苗儿。
不但那馄饨,那汤包也是极好。
汤包个头并不大,一个个有气无力的塌在蒸笼布上,半透明的皮子里裹着浓厚烫口的汤汁,轻轻咬开,一吸,霍长歌一口咽下,烫得直吐舌头,脸上却是餍足的笑容。
他正吃的高兴,忽然摊子外头传来几声凶恶的斥声,紧接着原本正在忙碌的老板娘急急忙忙的擦了手走出去。
来的人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面恶心恶,说起话来唾沫星子乱飞。
老板娘则是抽抽噎噎的哭着,捧出并不多的进账,哭诉着自己男人伤得如何如何。
看起来,这帮人来这里找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果然,那刀疤恶汉被老板娘哭得心烦,抬脚直接将面前的一张桌子踢翻了,怒喝道。
“拿不出钱,老子今个儿就砸了你的摊子!”
原本摊子里稀少的客人瞧着如此,纷纷四散而逃,饭也不吃了,钱也不给了。
唯有坐那儿的霍长歌考虑了半晌,端着他的馄饨汤包缩到了最里面的那张桌子,继续埋头苦干。
恶汉复又踢翻几张桌子,老板娘哭闹的更凶,唯唯诺诺的应承了钱财平事,这才让那恶汉不再动手。
那恶汉正欲离开,抬眼却见角落里坐着个年幼俏丽的红衣小公子,正在埋头喝馄饨汤,那样子不徐不缓,颇有几分悠然恬淡的风姿。
世界上总有种人,自己是渣滓,便看不上这世间任何美好养眼的东西。
就如这恶汉。
只见他几步就跨到了霍长歌那桌,一脚踩在了一张寸凳上,恶声恶气得冲着霍长歌道。
“臭小子,老子面前你也敢这样嚣张。”
恶汉话音落下,手便狠狠朝着霍长歌一扇。
霍长歌捧着汤碗,稳稳退后了几步,将最后一口馄饨汤喝完,将汤碗就近放在一张桌子上,冲着老板娘道。
“老板娘,结账!”
老板娘懵的一脸,许是习惯成自然,竟然应了声上前接过霍长歌递出来的铜板。
恶汉被这样无视他存在的举动彻彻底底激怒了,他劈手夺过老板娘手里的铜钱,一把将人推开,目光死死地盯着霍长歌手里的钱袋子。
那恶汉许是瞧着霍长歌一身绫罗绸缎,猜想大概是哪家富商家的小少爷,出来尝个鲜。
毕竟,京城虽说遍地是世族豪门、官宦贵胄,然而这种人是决计不会来这样的小摊子里吃饭。
因而恶汉死也想不到,面前的小崽子会是霍家的那个混世魔王。
只听见恶汉冷笑一声,狰狞的冲着霍长歌伸出满是横肉的爪子。
“臭小子,钱袋拿来,老子便放了你。否则,哼哼……”
恶汉冷笑一声,十指扣紧,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
“老子抢了你的钱袋,抽你一顿,再把你卖到邻街的南风馆去!”
他说完,正洋洋得意。
霍长歌已经抱紧了自己的钱袋子,跑出去老远了。
恶汉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老板娘,紧几步追了上去,嘴里仍旧骂骂咧咧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浑话。
霍长歌吃饱了跑得快,猴儿似的窜了老远,一直就朝着白鹿书院的方向冲去。
眼看着书院的侧门近在眼前,迎面去撞上来一人。
霍长歌冲的太快刹不住脚,直接将人撞倒在地,自己还滚出去一个跟头。
身后追着那恶汉可乐了,冷笑着朝着霍长歌走来,伸手一拽,就拧住了霍长歌的手腕子。
霍长歌痛得嗷嗷惨叫,冲着被自己撞倒在地上的青衣少年求救道。
“兄台,兄台救命啊!此番大恩,来日霍长歌必涌泉相报。”
霍长歌笃定那人必出手相救。
能在白鹿书院门口晃悠的必定是和书院有关之人。
再瞧他身后跟着仆从,衣饰普通,腰间挂着一玉却是极品之中的极品,可见身份必定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