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候,等我回东厂后。”
魏氏不以为然道:“那和你们成亲有啥关系?你要是一直不回东厂,就不成亲了?她能等你那么久?虽说辰曦这孩子不像是见异思迁的人,可就怕夜长梦多啊,你可不能让我儿媳妇跑了……”
芮云常:“…………”
他真该晚点再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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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朱祈赞下朝后在乾清宫批奏折,忽听宫人通传太后来了,才放下手中奏章就见太后入内,他起身相迎。
太后关切地询问昨夜召唤彭院使之事,朱祈赞自然说无妨,只是有点疲劳不适罢了。
太后却仍是面带忧色,语气谴责:“皇上都晕过去了还能说无妨吗?”
朱祈赞见瞒不过去,便微笑着轻描淡写道:“不是晕过去,只是有些晕眩罢了,朕合眼休息了会儿,因此才召太医的。”心中却微觉不快,寻思着昨晚之事到底是谁透露给太后知道的。
太后未免他多想,把这事怪到曹皇后身上,便直言道:“今晨老身召彭院使入宫,稍加追问便问出来了。”
朱祈赞心底苦笑,稍加追问么?怕是丢了一大堆罪名过去,逼迫彭院使说出来的吧……
“皇上不可小看些许不适,所谓积劳成疾……”
太后开始劝说,有理有据有实例,好一番苦口婆心。
朱祈赞虽非太后所出,待她却也颇为孝顺。他耐心听了会儿,待太后端起茶碗喝水,逮着她歇口气的机会,抓紧点头道:“太后说得是,朕都明白,会记住的。朕今日还有许多奏议要批……”
太后放下茶盏,用丝帕轻轻按了按嘴:“老身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不耽误皇上了,皇上接着忙吧,只记得别太晚歇息,要为国为民保重龙体啊!”
朱祈赞点头应是,将太后送出乾清宫,回冬暖阁继续批阅奏章。
皇上龙体不适的事,先是太后知道了,之后各宫妃嫔也都知道了。
朱祈赞白日处理政事时,是不许后宫打扰的,能直接闯过去的大概也只有太后了。
后宫妃嫔们都只能憋着,待到皇上晚间用膳时分,一个个送点心的送点心,送汤的送汤,送补药的送补药,还有送贴心小靠垫、安神香囊等等的,各出奇招以表关心慰问。
当然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小心意,但凡能吃的统统都被送去鹰房喂了老鼠,而不能吃的也另有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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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日,连各王府与诸大臣也都知道皇上龙体不适了。
朱祈赞望着书案上比往日多了两倍不止的奏折山:“…………”
其中超过一半都是慰问皇上与劝诫皇上保重龙体的奏折,即使是议论国事的,也在前面或后面附上了慰问关切的内容,比通常的奏折厚了不少,拿起来都沉甸甸的。
朱祈赞深吸口气:“你们把与政事无关的奏折挑出来放在一边。”
众太监立即上前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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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这段时日身子日渐好转,秦王妃眉宇间的忧色亦淡去不少。
她对冲玄道长大加褒赏,赐了赏金不说,冲玄称炼丹需要的珍贵药材或金玉宝石,秦王妃命人买来就直接送去冲玄那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朱祐奕这下有点按捺不住了,真想要立即拆穿冲玄,将这江湖骗子赶出王府!就在这时他得知宣宁帝身体不适的消息,急忙找子灵询问详情。
子灵前晚便收到芮云常指令,对朱祐奕道:“督主怀疑皇上此次不适与王爷中毒不无关系,所以还请王爷稍安勿躁,暂时不动声色,相信很快会水落石出的。”
朱祐奕无奈,已经忍到现在,也不差再久一点了,尽管肉痛白花花的银子,也只能先忍着冲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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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河南多地仍旧大旱,有朝臣上奏,建议派官员去往旱情严重的县府,查实农田受灾程度,核查督理赋税与官仓储粮,总理河道,抚治流民,应对今冬注定会发生的饥荒。
宣宁帝准议,接下来便是这巡抚人选问题,本来欲定户部尚书,但秋收在即,全国的赋税收上来后,户部是最忙碌的衙门,这节骨眼根本跑不开啊!
排下来的第二人选便是吏部尚书了,但原吏部尚书大人因受贿问题被关在诏狱,目前同知吏部的是原吏部左侍郎。
那就户部左侍郎吧。
然而……户部左侍郎也被关着呢!
朱祈赞把盛安福叫来臭骂一顿:“让你缉查贪渎,择大贪大恶杀一儆百便可!你倒好,但凡有点不干不净的,不分大小轻重全都抓起来了,你这是要让朕无人可用啊?!还是你够能干,把满朝文武做的事一个人包圆了?”
盛安福擦着汗低头挨骂,好不容易等朱祈赞出完气,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这……要不微臣将户部尚书先放出来?”
“放个屁!!”
盛安福一缩脖子。
“一会儿抓一会儿放,你当儿戏么?!”
朱祈赞睨了噤若寒蝉的盛安福一眼,忽然道:“这巡抚之职,就由你去。”
盛安福一愣:“由微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