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啊!郭大人每年送来的银子,足够恭王府几年的花销,您若是与他反目,这项进账怕是没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裴岳的声音:“殿下,属下来迟了。”
李菖扬声道:“进来。”裴岳迈了进来,对他一拱手道:“府中今日热闹,车架横在街口,马车过不来,是以”
“江浙的银子递来了。”李菖解释道:“但足足缺了两成,先生看来,本殿下是否该惩治这些懒怠的官员?”
裴岳不假思索道:“自然应该处置。若不如此,今年减了两成,明年就会少了一半,若非殿下庇护,他们哪里会过得如此安逸,若不此时立威,日后更难料理。”
他的话更叫李菖拱火:“便是如此!一群不知念恩的东西!依先生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呢?”
“殿下。”裴岳拱了拱手道:“即便要料理,也不能太过明显,您先将银子收下,让人回去,过几日寻个借口,打压郭盛一番,他自然就会知道殿下的意思了。”
李菖认同地点了点头:“还是先生思虑周全,此事就交给先生来办。李晟在江浙的差事如何了?”
裴岳勾起了嘴角:“殿下,听说七殿下在江浙寻到了一位红颜知己,日日带在身边,宠爱得紧,至于赈灾之事,早就忘到了脑后。”
“呵。”李菖捏紧了拳头,脸上满是嘲讽:“初芮遥便是个瞎了心的傻子,还当李晟便是难寻的良人,李晟根本没将她当回事!”
裴岳疑惑道:“殿下为何对初小姐这般坚持?初尚书是个见风使舵的性子,荣家如今也大不如前,您定会有更好的选择,为何总是与她纠缠不清?”
李菖被他这么一问,不自觉愣住了,的确,初家和荣家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初芮遥的必得之心越发严重,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良久,他才开口道:“此事再议,先生先去料理银子的事吧。”裴岳垂头道:“是,殿下”
此刻,初芮遥正坐在太后寝居之中,替太后剥栗子,一颗颗放在碟子里,分外好看。
太后盯着她,突然开口道:“芮遥,玲珑被放了出来,你可知道?”
初芮遥一面剥着,一面道:“臣女知道,天家自然有天家的考量,臣女不敢有非议。”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是个灵透的孩子,到底是委屈你了。”
她将一碟子果肉推了过去,柔顺地笑了笑:“有太后娘娘眷顾,臣女并不委屈。”
“若是日后嫁了晟儿”太后低低道:“你要面对的只会比如今更多,他若是顾不上你,你便只能自己应对,这样的日子,与你所求的安稳截然不同,你可还愿意?”
初芮遥心中咯噔一声,面对太后的一双眼睛,她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垂下了头。
太后也不追问,轻抚了抚她的面颊:“你且放心,哀家在一日,便护你一日,总归不会叫旁人欺负了你去!”
初芮遥重重一震,眼眶渐渐红了起来:“臣女,谢太后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