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大半,伏在地上喘息着,一面捂着自己的腹部肝肠寸断,那麝香饮下去,她一生怕是都不会再有子嗣了
初芮遥看出了她的心思,蹲在地上道:“不必伤心,陈露给你的药已经叫你伤了根基,怀子本就艰难,今日不过是彻底绝了你的念想了。”
说着便带着凌晗和绿荷一起走到了门口,顿住脚步道:“初碧,若要折磨一个人,不必叫她死,须知活着比死更艰难,好生备嫁吧。”
几人离开以后,巧玉上前扶起了初碧,她面色惨白,捂着肚子分外痛苦,不多时,身下的裙裾便被血染红了
十一月初五,天降瑞雪,二皇子李策便是死在这一日,皇帝分外心痛,他众多子嗣之中,唯有李策才是他心中最为疼惜之人,自他逝世之后,每每想到都神伤不已。
祭典一早便开始,众臣着丧服,与漫天飞舞的雪花混为一色,皇帝看着茫茫天际,悲从中来,面色也暗淡了许多。
众人皆端正跪在地上,深深叩头,李晟扶着皇帝走了下来,门口处的身影却立时吸引了皇帝的目光,他有些茫然地呢喃道:“策策儿?”
众人皆是一惊,随即看了过去,门外之人顶着风雪一步步走上前来,相同制式的丧服,他却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头上一支木钗,淡泊宁静,眉目疏朗,的确与二皇子如出一辙
皇帝几乎要落下泪来:“策儿,你回来了”那人一步步走近,众臣这才看清了这并非什么二皇子李策,而是与他一母同胞的李菖。
李晟眸光一冷,随即扶着皇帝道:“父皇,您看错了,这是五哥,不是”皇帝恍若未闻,一把推开了他的手,急切地走上前去,拉住李菖的手:“策儿,快同父皇回宫!”
室内昏暗,烛火摇曳,皇帝面上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对着李晟道:“晟儿,这是你二皇兄,你怕是没见过他”
李晟盯着李菖道:“五皇兄,您还不劝劝父皇?”李菖面色镇定,看着皇帝道:“父皇,儿臣是菖儿,今日是二皇兄的祭典,儿臣如此扮相,也是在追思他”
皇帝的手顿时僵住,眼神不甚清明地看着他:“你是菖儿?”李菖拱手道:“是,父皇。”皇帝一面盯着他,一面松开了手,不知过了多久,才低低道:“你有心了。”
李晟扶着皇帝坐在一旁,皇帝盯着李菖仔细打量,李策已经逝世多年,自己已经记不清他的样子,一直以来都是按照李菖的模样推想的,而方才他走进来之时,却突然想起了李策的音容笑貌,却与李菖根本不相像
李菖瞧着皇帝的眼神,心中暗道裴岳的确算得准,于是继续道:“父皇,二皇兄的陵园已经许久没有修缮了,不如把此事交给儿臣去办。”
皇帝一面盯着他,一面道:“你大病初愈,先歇息些时日吧。”李菖坚持道:“儿臣已经痊愈了,父皇放心,儿臣无缘与二皇兄见面,这般也算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