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的目光之中缓缓退到一旁,而后乳母抱着李紫陌取了血,他立刻哭闹了起来,血从他稚嫩的指尖滴落时,众人都盯住了那水碗,果不其然,两滴血各自散开,毫无相融之意。
至此,陈露突然坐在地上,一脸茫然。李菖看向了她,心道如今只能弃车保帅了,于是装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向了陈露:“你你竟然欺瞒本殿下!亏本殿下那般信任你!”
陈露却一言不发,皇帝龙颜大怒,指着陈露道:“玷污天家血脉,简直该死!”说罢,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皇帝看向了陈露,低低问道:“既然如此,那血祭又是怎么回事?你二人非亲生母子,你谎话连篇,又何来的感动上苍?”
李晟上前道:“父皇,儿臣听说幼儿染了时疫,前期同染上了寻常风寒一般症状,能在几日之内痊愈,只怕并不是染了时疫”
他话外之意十分明显,皇帝面色凝重地看向陈露,问道:“陈侧妃,可是如此?”陈露却怔忡地望向一处,一言不发,皇帝前后一思量,意识到自己被骗,勃然大怒道:“你这贱人,竟敢如此欺瞒于朕!来呀,将她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立刻有衙差上前,将陈露拖了下去,她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极为顺从地跟着离开了,李菖心中恼恨,面上却装出一副惭愧的神情,对皇帝道:“儿臣不查,府中竟出了如此大的差错,还险些玷污了天家血脉,是儿臣的过失,请父皇恕罪。”
皇帝看着他,目光格外冰冷:“菖儿,这事你可知情?”李菖惶恐地抬起头来:“父皇,儿臣若是知晓,定会将这罪妇早早料理了,断不会拖到今日,儿臣也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有母妃,她也不知晓,一直对小他格外关心,父皇您都是看在眼里的。”
想到齐妃数次在他面前提及李紫陌,语气透着一股疼惜之意,于是开口道:“念你被人蒙蔽,朕便不追究你的过失了,只是这孽种断断不能留!”
众人都看向了乳母怀中的李紫陌,他还无知无觉地蹬着小腿,不住地伸手去抓乳母身上的流苏,李菖自然不敢不应下:“是,父皇。”
黄色突然拉了拉王耀宗的衣摆,神情焦急,低声道:“老爷,那可是承安的子嗣,是他唯一的子嗣,难道就”
王耀宗一把拂开了她的手,瞪着她道:“你疯了不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旁的?”黄氏看着李紫陌,确实与王承安十分相似,不禁落下了泪来。
初芮遥与李晟对视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看向了乳母怀中的幼童,稚子何辜?小小年纪便承担了这样多的风雨,如今还要命丧黄泉!
皇帝缓缓起身,荣锦立刻扶住了他,同他一道朝外走,路过裴岳身边之时,他突然停住,对荣锦问道:“这便是今日的主审之人?”
荣锦点了点头道:“正是,裴大人是新上任的知府。”
皇帝打量了裴岳一圈:“你倒是个有胆识的。”说完便缓缓绕过了他,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