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真是有种感叹自身渺小的无力感。
那些士兵中间早就传开了,城门上吊着的半生不死的人是那个董司哲。这下可是要看看这位三皇子要干什么了。很快人们便都安静了下来几十万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城头上的人。祁天惜突然觉得其实人的眼睛是能杀死人的,这种如同铁丝网般的压迫感是不可忽略的。
谢丞乾却是极其镇定而又威严地说道:“董都护擅离职守违背军令,按律当斩。”他不骄不躁地说着。传令兵也是飞快地将他的话穿了过去,不一会下面如同蚂蚁般的士兵间竟然想起了一阵掌声。虽然只有几下但确实有,祁天惜虽然没听到但是看着这情况想来是大快人心了。
不过谢丞乾继续说道:“但仍需上报朝廷,在未有定夺前罚其示众二个时辰以儆效尤!”
“这不是明显的包庇吗?!”一个瘦弱的小兵喃喃道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要知道那八万人中就有他的大哥,现在连个尸身都没有!等他说完身后的百夫长便给了他一肘子,“你这个小豆芽菜懂个屁!你不知道这人漠北的规矩!只要这将领示众那就离死不远了!”说着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狂热。其实这种冬天示众更惨一般还没等到圣旨来多半就死了。
“真的吗?”那像个豆芽菜的小兵又装着胆子抬头看了看那个吊在城门上的人,浑身一丝不挂冻得皮肤青紫那还有一点人气,到放下来时不死也得半死了。想到这里那豆芽菜小兵又缩了缩脖子。想不到还有这种说法,这位三皇子还真是够恨的。
底下的人又是一阵沸腾,祁天惜都暗叹道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有再犯之人以此为准,按律处置!”谢丞乾这话偏偏是对着那些想冒犯他的人说的,他分明是想说:“连董司哲我都敢整跟何况是别人。”
这时谢丞乾又轻轻地抬了抬手说道:“经过本侯和圣女的商议,这匈奴大军中恐怕有怀有异术之人。”本来还沸腾的人群听到这话一下子安静了,‘异术’两个字毕竟让人敬畏,而城下有的的人不禁看了看站在城楼上的圣女。有些人甚至还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不是吧?我说这军营中怎么有那么多人染上疯病。”范阳歪着嘴脸上满是震惊。但仔细想想似乎是那么回事。
“袁千夫这事不会是真的吧?对了我好像还真见过一只奇怪的大虫子!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一个小兵缩了缩脖子。
“不知道啊!这事我没遇到过。但是圣女都来了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一道稍微镇定些的声音说道。
谢丞乾等他们讨论的差不多又说道:“今日所到着每十人发放避虫香囊和避蛊粉,邪不胜正我们定当凯旋!”祁天惜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但是空气中隐隐的飘荡着一股熟悉的甜香,那是一股如同花香般的气味。祁天惜猛然抬头看着谢丞乾,他割破手臂配合自己演戏时他的血还是正常的血腥味,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她才闻到过他的血是甜香味!
“你疯了吗?!你到底流了多少血!?”祁天惜忍不住轻声说道。这需要多少的血就算是从三个月前开始准备,突然祁天惜想起紫雨对自己说的话,“不知为何现在外面人都穿三皇子病得可重了脸惨白惨白的。”那时她没注意还当谢丞乾又是在耍什么把戏,现在看来那时候分明他是失血过多!
谢丞乾没有看她而是默默地牵住了她的手冰冷的手指在她的手掌上划着,“无妨不要担心。”可笑她怎么能不担心!?
爆发的欢呼声一丝一毫都没有钻进她的耳朵,她现在只能感觉到他那只微凉的手。
“唉?你们闻到没有真香啊!”一个接到香囊的百夫长轻轻地感叹道
“香不香的俺不管只要有用就行,俺婆娘还等着俺平安回去呢。”话虽这么说接到避蛊粉纸包还是看了又看仔仔细细的放入了怀中。
“行啊你不用给我!”身边的小兵立马说道。
周围的火光照耀着祁天惜的脸,而她却不能感觉到一丝温暖反而觉得有些寒冷,祁天惜看着那隐隐看见的香囊将眼睛闭上了,如果有可能她不想让谢丞乾受一点伤,但是他想面对的她也只能让他面对,毕竟那是他的抱负。
“马上就结束了,就快结束了。”谢丞乾又在她的手心中轻轻地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