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有相似之处,但她们又同样被赋予了“杜蘅”的魅力。在她之后,任何人再出演这个角色,都不一定能有她的角色有魅力了。
正如武侠经典角色“黄蓉”,她的古灵精怪和敢爱敢恨都是很鲜明的特点,谁都能明白这点,但每个人表现古灵精怪的方式都不一样,突出的重点也不同。这并不是完美能呈现的魅力和吸引力。
翻拍总会被骂,但却也能出现更棒更有吸引力的作品,这也是为什么总有这么多人会去选择翻拍,一样的故事,也能拍出完全不同的新意!这就是所谓的旧瓶装新酒!
一向要掌控全剧场,让人都随着他心意走的作品,确实能成功,但是……
也一定不会超出他的预想。
就这么简单的道理,他竟然没想明白。
王恪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忍不住看向杜蘅,心下有些挫败。
还真是……输了啊,完全地输给她了。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正确的,是他的话,一定能做出最正确的表达方式,因为他是局外人,拥有着局外人的目光,却忽略了演员的自主和创造性,忽略了他们自己的想法,忽略了这部戏的……
预想之外的效果和魅力。
“你赢了。”王恪最终丧气地垂下了双手。虽然他一向自我主义,下了决定就不容旁人置喙,但杜蘅这一番娓娓道来,他是真的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谢谢王导看重演员的意见。”杜蘅不卑不亢道。
王恪心里有点不甘心就这么被下了一城,挑高眉尖道:“你倒是当真胆大,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和我叫板,也不怕传出去怎么编排你?”
“不怕。”杜蘅摇头,她目光悠远地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眸底闪烁着比星光还璀璨的光芒,“我只想演戏。”别人怎么编排都无所谓,她只想演戏,在戏里的世界里,她能成为全然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
王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杜蘅轻轻拨动了一下,不由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只见杜蘅面带微笑,一脸满足,他心下不由一震。王恪一开始以为杜蘅会被殷瀚文包/养是为了钱,但如今看来……
恐怕并不是为钱。
不为钱的话……难不成还真是为了爱?
不知为何,想到这一点,王恪心里像打翻了酱油瓶似的,五味陈杂,一时竟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是为她可惜?亦或者是……
在两人这一顿爆发后的争吵和沟通之后,后面的拍戏就顺畅很多了,杜蘅之后的NG更是少得可怜,惊爆了一堆眼球。
不过白辰远依旧是被骂得最厉害的那个。
“眼前的人是你从小到大唯一的玩伴!是你内心深处爱着的人,是你患了重病之后最依赖的人,是为了你要去寻求时空机器救你的人!你知道她就要离你而去,还要用这样要死不活的眼神看着她?你到底懂不懂这个角色到底是怎么样的心境啊!不要以为这部戏突出女主,你的角色就无关重要!”王恪毫不留情地在众人面前将白辰远骂了个狗血淋头。
“滚下去!反省!”
即使是白辰远再怎么坚韧不拔,经得住磋磨,那也是在蜜糖罐里泡大的小少爷,被这么抢白一通,当即觉得面子都要掉光了,一时之间黑着脸不说话,转身就下了场。
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难道留恋还不够吗?那到底要怎么样。
“拼尽全力,死都不想要和她分开,想和她永远在一起。”杜蘅敲了敲桌子,目光安静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唇角一勾:“有过眼见着珍惜的东西被抢走吗?那种又将一个人的恐惧和害怕,那种歇斯底里,那种死都不要放手的强烈情感,有过吗?没有跌倒过的人,是不会懂得跌倒的痛苦。没有失去过的人,是不会懂得拥有的幸福的。”
白辰远一愣,刚想开口询问,却见杜蘅已经走远了。
有过吗?
从小到大他都一帆风顺,都是被别人嫉妒的存在,因为他背后的家庭犹如粗壮的树干一样,足够强大,足够安全。但这样安全的港湾他呆够了,他想要去发现更多的自己。
珍贵的东西被抢走,死也不想放手的歇斯底里……那到底是什么?
白辰远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情感。他最大最痛苦的情感,也不过是自由被抢走,被限制,被约束,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他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情也就只这一桩,隐瞒身份离家出走,来当一名演员。
“我的天呐!萧曾柏!我的妈呀我是不是眼花了,出现在我们片场的是不是萧曾柏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好帅啊!真的好帅啊!天呐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
“不过他怎么会来我们片场啊……”
“你忘了前不久的绯闻了吗?!之前他在媒体上霸道发言是他对杜蘅单相思!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来给杜小姐探班的!”
“我的天呐竟然能被他单相思,杜小姐也太幸福了吧~~~”
片场突然引起了一阵骚动,刚刚还陷入思绪的白辰远蓦地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传说中的萧影帝,正走进片场,登时引起了在场女性的一阵尖叫和爱慕的注视。
白辰远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杜蘅的方向。
杜蘅笑着朝萧曾柏跑了过去,她笑容是他未曾见过的温柔,眼眸里闪动着柔和的光泽。
“你怎么来啦?”嗓音里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她话音刚落,萧曾柏忽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他腼腆地弯了弯嘴唇,什么也没说。两人十指交握,交换了一个含笑的眼神,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辰远只觉心头“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乍然坍塌般,一瞬间他心头怅然若失。
没有失去过的人,是不会懂得拥有的幸福。珍贵的东西被抢走,死也不想放手的歇斯底里。
不知道为什么,白辰远在看见两人交握的手时,这一瞬间竟然想起了杜蘅刚刚对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