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今日不就该跑出去吹风。”
酒馆大堂门帘总是被酒客们来来去去地掀开,不着了风才怪。
“我这不是闲不住嘛。”孟老板舒服地闭着眼,享受着他的按摩。
“那你就别想好了。”张神医手下不觉用了几分力,咬牙道。
“疼、疼、疼。”孟老板皱眉抗议,
小景推开门进来,端着熬好的药,“孟老板,先喝药吧。”
张神医推他起来,然后把药递给他,“再喝一顿,不要吹风,差不多就好了。”
孟老板接过来,仰头饮尽了。又躺下来,“按了一会,好像好多了。”
张神医又伸手替他按起来,“那就闭眼睛睡会。”
孟老板听话地闭上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
没过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张神医低头看他,像是睡着了一般。于是替他盖上被子,自己拿起手边的医书看起来。
小景将这两日的病例整理到一起,一宗宗归案放好。
四下无声,寒夜漫漫。
好像这一刻就是永恒。
张神医突然感到无比的安定,盯着一页医书,许久都不曾翻页。
万籁俱寂里一声响动极其明显。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门前,发出一声闷响。
孟老板睡的极浅,突然被惊醒,警惕地翻身起来,“什么声音?”
小景望望他,有些害怕道:“好、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
孟老板翻身下榻,走去开窗。
寒风扑面灌进来,张神医将大氅披到他肩上,一起往下望去。
之间酒馆门口的台阶上,倒着一团黑影,模模糊糊看去,像是一个人的模样。
“什么人?”张神医奇怪道。
“怕是来生意了。”孟老板咧嘴一笑,全然没有了刚才病恹恹的样子。
说着,转身下了楼。
张神医跟在他身后下去,推开门,见一人匍匐在门前。纷扬的雪花簌簌落下,他身下的白雪被鲜血染红。
“他受伤了!”张神医惊呼,寒风里还有一丝血腥味。
孟老板上皱眉上前,蹲下身去看他,“醒醒,朋友。”
那人好像真的听见了他的声音,挣扎着动了动手指,咿呀说了一句什么。
孟老板心头大震,面色巨变,语气急促起来,“醒醒,醒醒。”
那人挣扎着,缓缓抬起头,被血污的面孔看不清模样。
凌乱的发下,那双眸子像是浓黑的墨汁,带着阴鸷的戾气。却在看到孟老板的瞬间化成柔软的光芒,他挣扎着,向孟老板伸出手,朝他缓缓道:“浮生。”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孟老板耳中只有那一声熟悉的轻唤。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人叫他浮生了。
久到他自己都忘了这个名字。
孟老板面色苍白,嘴唇巨颤,急急忙忙去扶他,“师兄!”
张神医大惊失色,“他是你师兄?!”
孟老板慌乱地点头,“他受伤了。”说着弯腰抱起他,往酒馆里走。
房内燃起蜡烛,照亮了角角落落。小景打来热水,孟老板拧了帕子,替床上的人擦干净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