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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喊还边说:“.......陛下, 奴婢死不足惜,只要陛下安然,奴婢也就安心了。不......奴婢不能安心, 没看到害陛下的人被千刀万剐,奴婢死也不会瞑目!”
她是真的疼,如此一煽情,隳肝沥胆,把对‘加害’之人的愤与恨表达淋漓尽致。
赵祁慎视线扫过她喋喋不休的嘴:“有朕在,不会叫你死。”
如若不是他一脸嫌弃的样子, 顾锦芙真要被他感动。
前来的人脚步明显顿了顿,旋即就站在离天子五步远的地方抱拳行礼:“陛下, 微臣懂得一些辩毒的法子,太医未到,微臣给魏公公看看,或者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来人正是先前冲进屋的年轻戎衣卫副使郑元青。顾锦芙听到这声音,目光却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尖利。
赵祁慎扫到她骤变的神色,想到两人间的那些过往, 知道她在意什么, 缓缓转身说道:“东西都在外头, 你跑进这里来找蛛丝马迹?你这戎衣卫副指挥使就这么分清不主次吗?!”
说到最后,尾音倏地加重, 在这寝室里回响, 直震人耳膜。
进来的郑元青当即单膝跪下, 不卑不亢地说:“外边东西良多, 不如从魏公公身上看的直接和少费时,陛下误会微臣了。”
顾锦芙见他坚持,手指攥住了袖子,骨节都在发白,是揭力在压抑心底翻涌的情绪。
赵祁慎一震袖子斥道:“退下!”并不理会他的坚持。
郑元青暗中皱了眉头,视线扫过他的袖袍的襕边,想往他身边的长榻看去。却因为有遮挡,只能看到垂落下来的一片绯红宦官服。
郑元青到底是没有再坚持,应喏一声,站起来后退三步再快步离开。
等人退下,赵祁慎低头去看没了声息的顾锦芙,在她苍白的面容上看到浓烈的恨意。他叹气一声说:“你跟着我进宫,必知道会遇上他,又何必一碰面就要炸毛的样子。连毒都敢服,对着他却还不能淡然处之?”
她默不作声,此际太医已经来到乾清宫,气喘吁吁的。赵礼慎打住两人间的密话,示意他下去顾锦芙号脉。
外头的禁卫与戎衣卫查到东西,呈给禁卫军副指挥使与郑元青。两人相视一眼,郑元青去接过底端微黑的银箸,用力一掰。
中空的地方就露了出来,小小的空隙里还做了一层防护,里头藏着些许粉末。
他再去看银箸底端,发现一个小孔,如若不是出事,谁人都不会留意到这个小孔。
而且这是银箸,表面没变色,谁又会注意到里头中空藏了毒!
用这双银箸搛菜,热气和汤汁都会让里面的东西一点点渗透出来,再被吃入,在毒发前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郑元青说:“看来是这东西了。”
禁军副指挥使点点头,朝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是让一起进去给天子禀报。
谢庆被戎衣卫控制着,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看到真找到下毒的东西,竟是湿了裤子两眼一翻昏厥过去了。
太医那里已经号过脉,又去翻看顾锦芙的眼皮,顾锦芙此时嘴里吐出一丝带褐色的血。
太医收回手,神色踌躇:“陛下,这肯定是中毒无误,但又不像一般的毒,臣只能先用凉水、生豆汁、熟豆清掺着试试去解毒。”
“速去。”赵祁慎盯着把她衣襟染成深色的血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禀陛下!找到下毒的用具!”
进来的郑元青朗声汇报,往外去的太医脚步一顿:“陛下,臣想看看这东西。”
在得了允许后,太医看了看粉末的颜色,又闻了闻,惊道:“陛下,这八成是鸩毒。虽然不纯,但仍是烈毒,臣尽力!”
说罢,脚下跑得飞快。郑元青听到鸩毒二字神色几变,赵祁慎已经冷冷下令:“审,一个都不能漏。”
不过片刻,殿外就响起一阵哀哭声,司膳房的人都被拖了出去,大批的戎衣卫也前往膳房。一时间,宫里人心惶惶。
乾清宫外已经闹翻天,赵祁慎在安静的寝室里终于问她:“你究竟吃了什么?”
顾锦芙终于捂着肚子回话:“服了两三天朱砂,不过我怕死,肯定不会过量。”就是要装出个真样子来,不然没法过太医那关。
他扯着嘴角,是被她的大胆气笑了:“果然没看错你,利落又狠。”
“奴婢为您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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