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手怎么能把水端起来?再加上这个根本直不起腰的笼子,如果要喝水,唯一的姿势只能像小狗一样趴在那里喝水。
我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里,尽量不去看那碗水,尽量不去想自己是一个需要喝水的人。可惜,这样的心理暗示往往只会适得其反。
甚至最后我连转移注意力都没有办法了,总觉得自己下一秒马上就要渴死。
心理上的压力加上生理上的需求,最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战胜了我那孤立无援的羞耻心。
我匍匐着身子,趴在冰凉的铁栏上,想小狗一样,伸出舌头,卷起碗里是谁送到嘴巴里。甘甜的水流进心里,却比那黄连还要苦。
“咔擦!”
快门声打破长久以来的寂静,我慌张地昂起头,疯狂地左顾右盼,可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忍不住破口大骂:“李成磊,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畜生啊!”
我的声嘶力竭,换来的仅仅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回声。
骂到最后我的声音都哑了,不过我也释然了。
不就是想羞辱我吗?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
千万不要让我从这里活着出去,不然我就算下地狱也要把成哥一起落下地狱。
可是,枫子呢?
这么久他是还没有脱离危险,还是真的相信露娜他们说的,我已经去了别的地方,已经从心里彻底放弃我了呢?
真正释然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身上的疲倦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皮沉重,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马上就睡着了。
叫醒我的不是清晨的阳光,也不是浓郁的咖啡香,更不是我爱的人亲切的呼唤,而是成哥张狂的笑声。
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他拿着一个单反相机,站在笼子面前笑得格外得意张狂。不用说,他看的大概就是昨天晚上我喝水的那张照片。
“把这些照片洗出来,然后找人想办法送到枫子的手上。以后要是再拍到这些经典的照片,都这样做。我倒是要看他李景枫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成哥成竹在胸地吩咐手下,我却从心里发出一丝冷笑:“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枫子要是真的在乎我,你觉得你现在这个地方还能这么平静?”
听见我醒了,成哥蹲在身子,眼睛凑近我的脸,上下打量着说:“你心里那些小心思就不要在我面前耍了,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以为你和他再无瓜葛,从此死了这条心吗?别白日做梦了!”
我狠狠地瞪着成哥,可没有办法,他说的的确是我心里所想。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能够帮助枫子的办法。
成哥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挺住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问:“你很久没有上厕所了吧?昨天晚上你那么久没有上厕所,难道现在就不想上厕所吗?”
“滚!”
我愤怒地吼出声,成哥得意地笑着离开了这里。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上厕所这回事和喝水一样,很大一部分是心里因素。
人有三急,也时常有憋不住的时候,我闭着眼睛,脑海中回想起当初因为张大志被人逼在审讯室里小便的时候。
已经有了一次,再有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很快,一股尿骚味在这个空间里蔓延开来。
成哥留在这里的手下既嫌弃又兴奋地拿着照相机走过来,对着我一阵猛拍。我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仍他们随意拍。
也许,枫子见到这些照片就会过来了。
可是,每次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人,为什么这次迟迟不肯出现呢?
每天都在成哥的折磨中度过。
还好成哥也算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他们在拍完我随地大小便的时候,总会给我一盆冷水,一套干净的衣服,让我清洗赶紧。
因为身上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第三天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地,手指触碰到的肌肤都烫的吓人。
我知道,这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的警告,我发高烧了。
成哥和之前一样,迈着阔步走进来,欣赏完他们给我拍的那些照片。点评一番之后,一个手下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来,在成功耳边低声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
如果我没有发烧的话,我一定可以挺清楚。不过现在,我就连睁眼睛都觉得眼皮酸痛。成哥脸上的表情和他手下一脸严肃的模样,足以证明,这个消息不是一个好消息。
但凡对于成哥来说不是好消息的消息,对我来说都是极好的。
我强打着精神,盯着成哥脸上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人一个细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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