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些事,他现在不知道,以后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娟姐对你的感情大概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她那个被你拿来当威胁的,有心脏病的唇腭裂的小女孩,就是你的女儿。因为你吸毒,所以报应全在孩子身上了。不过万幸,娟姐这些年来攒了很多人品,遇上了一个对她好,对孩子也好,甩你一百八十条街的男人。”
哪怕说着说着我已经哭了,他却依旧还是一脸冷漠,过了很久,成哥才笑笑说:“我就是这么一个烂人,她跟我的时候,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
“可是她有了你的孩子,你怎么拿你的孩子威胁她做那么她不情愿的事情?”
我指着成哥的鼻子,想打他一耳光,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样的人,打是没有用的。原谅他是上帝的事情,而我要做的,就是送他去见上帝。
“我又不知道那是我的孩子,再说了,他们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也许,没有我,她还过不上现在这种好日子。我教给她的那些床上功夫,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喜欢的。”
看着成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我真是想不明白,杜鹃那么好的一姑娘,劳心费神,不敢声张爱着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人渣!
我气得浑身发抖,孔高拍拍我的肩膀,叫我冷静下来:“沫姐,别和这种人磨叽了,他的脑子早已经嗑药磕坏掉了,你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成哥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你看看,小孔就是比你懂事一些。我和杜鹃两个人的事,终究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今天让她去做公交车,陪各种老男人睡,也和你无关。除非,除非你让我伤了你,成为的女人,否则,你站在什么立场说这话?”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孔高一拳就把成哥打倒在地,紧接着,不费吹灰之力,孔高把成哥从地上捞起来,继续拿枪指着他的头。
孔高的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我眼花缭乱。
“沫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动手。”
我点点头,回过神来,擦掉脸上的泪水,叹了口气说:“成哥,你我之间的恩怨早就够你死八百回了。之前是我没有能力,没有机会,现在一切都刚刚好。”
说完,我转过身去,消音枪的声音很小,很轻,比成哥倒地的声音还要轻。
“沫姐,已经结束了。”
孔高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刚刚的事情他大概已经司空见惯。做到他们这个份上,手上没有几条人命,怎么可能?
我转过身,看见成哥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气,我忽然觉得害怕起来。我开始忍不住地在问自己,我到底有没有权利做着一切?
从小打到,我受到的都是根正苗红的教育,所有的审判到最后都是法律。可从张大志开始,让我对这个根深蒂固的观念产生了怀疑,要不是我后来遇见了那么多的贵人,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张大志这个十恶不赦的贱人,又怎么能得到自己最后应得的审判?
后面这些人就不用说了,好像每一个,都是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对他们进行审判的。
我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很恐怖的念头——我犯罪了!我杀了人,或者说,我教唆别人杀了人。
可我明明做的都是对的,我每次杀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开始陷入了不穷尽的纠葛,孔高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我从房间里拉出来,一言不发地带我绕过所有的监控,往宾馆后门走了。
从上车开始,我就一直一言不发。孔高看了我一眼,给我说:“沫姐,没事,这件事保证不会怀疑到我们两个人身上,宾馆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拍到我们,用来开房的身份证也是假的。”
原来,他以为我担心的是这个。
我点点头,极力掩饰自己内心良心的不安,努力迎合他说:“好,我知道了。快点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的是事情做。”
回到宾馆,我一闭上眼睛,全是成哥死的画面。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黑暗中,我摸到了我的手机,唯一能够救赎此时此刻的我的人,只有枫子。
相爱的人都是有心电感应的,之前我打那么多次电话,枫子都没有接,这次只通了两声,他就接了。
“枫子,怎么办?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