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带孔高回去,是因为有个证人的证词对他很不利,但酒店的监控帮了我们大忙,没有一个监控拍到孔高。”
这的确是一个实干派,我欣赏他的办事水平,对于他的了解,我点头赞许:“何律师辛苦了,酒店监控没有拍到,是因为孔高带着我躲过了所有的监控。”
“再怎么躲,你们在柜台怎么也没有被拍到?”
刀疤困惑地望着我。
“因为孔高在踩点的时候,已经把那些避免不了的监控弄坏了。这个县城不大,对于监控也不重视,坏了就坏了,只要上面不差,一般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这些话都是孔高告诉我的,看着刀疤听得入神的模样,我大概清楚,这里面做暗杀这回事,孔高才是行家。
何律师也点点头:“这的确是孔高的风格,他每次都有各种办法让摄像头找不到他。我现在疑惑的是,到底是什么证人的证词对孔高不利?”
“我们去成哥房间的那天晚上,有一个三陪女在成哥的房间,当时我觉得她没什么威胁,就把她放走了。现在看来,这是放虎归山。要么是她出于自愿,要么就是有心人找到了她。”
我平静地说完,诚恳的道歉:“这件事情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到,我不应该妇人之仁,要是我当时不动恻隐之心,现在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何律师惋惜地叹了口气:“沫姐,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用最大的努力挽回损失吧。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是哪个场子的你还知道吗?”
就匆匆见过那一面,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信息。
我茫然地摇摇头,努力回想之后,说:“不过,可以查成哥身前去过的最后一家夜总会是哪里,他应该是直接从夜总会把女人带出来了。”
“这是一条线索。”何律师匆匆在自己本子上记下来。
我看了一眼他的字,和外科医生的字差不多,除了他自己,大概没有人认识。收回目光,我问他:“那现在孔高有危险吗?”
“暂时没有。”何律师合上笔盖,开始给我科普法律知识:“一般像这种性质的刑事案件,都需要一个严密的证据链条。人证、物证、杀人动机、口供,缺一不可。要是没有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他们永远治不了罪。”
说罢,何律师马上问我:“那天你们动手用的那把枪现在在哪儿?只要他们找不到这关键性的凶器,孔高可以说这辈子都是安全的。”
原来那把枪这么有用啊,不过
“我不会开枪,这枪一直都在孔高的手上。至于他放在哪里,这我就不知道了。”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孔高现在被抓了,进去肯定是要搜身的,要是被人查出来了,这可就下不来台了。
沉默一会儿后,刀疤把椅子往后面一挪:“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孔高房间看看。”
刀疤走之后,我的心越来越难安,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把枪就在孔高的身上。果然,刀疤从孔高的房里空手而归。
房间所有的人都面色沉重,我比他们的心更加难受,毕竟孔高会进去,造成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如果那把枪在孔高的身上被搜出来,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我是说,我们现在得考虑最坏的打算了。”
这时候,我不站出来的话,还有谁站出来。
何律师皱着眉头,过了许久,有些艰难地开口:“且不说这枪是这件案子的关键物证,就这私藏枪支的罪,都够孔高喝一壶的了。”
“就没有办法抵赖吗?”
我抱着最后一次希望问。
何律师摇摇头,“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枪真的在他身上被搜出来了,人赃俱获,这怎么能抵赖?”
“是啊,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告诉警方那是玩具枪,人家也不是傻子。”话题有些沉重,老麻把话接了过去,算是给我们提升士气:“不过这是我们想的最坏的打算,很有可能孔高那小子把枪早就扔了。他是老手,不会留下这致命的证据在自己的身上。”
“但愿如此吧!”
我叹了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对他们说:“如果最坏的情况出现,我们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是从警方手里,把孔高抢过来,造成他投河自尽或者其他死亡的假象。”
我刚刚说完,老麻立马就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毕竟,我们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