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一边微笑一边哭:“真是抱歉,这一切都被我搞砸了。不过没有关系,大不了通通下地狱好了。”
晚上的玻璃犹如一面镜子,镜子里的我好看至极。
我终于明白了张宇的想法,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毁掉,通通不要好过罢了。
成如张宇所说,如果枫子死了,我也一定会死,如果枫子活着,哪怕活着再艰难,我也愿意为他试一试。所以,张宇他弄死枫子一个人没有用,枫子死了,我也会死,我死了,他也活不了,那就三个人通通下地狱好了。
好戏啊,远远不会就这么结束。
我和刀疤正相持不下的时候,何律师打电话过来,在那边有些气急败坏地骂:“陈栋那个小人,根本油盐不进,这件事软的一定不行,要不就像沫姐说的那样,来硬的。”
来硬的,就意味着需要人手,眼目前,哪里还拿的出人手。
我把电话从刀疤手中抽出来,轻描淡写地对何律师说:“何律师。我有一个不费一兵一卒的好办法。”
余光里,刀疤情绪激动,表情夸张,似乎已经知道我要说些什么。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孔高没有这个义务替我背黑锅。”
我将张宇给我的好意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从他找到枫子威胁我的那一刻,我和他早就恩断义绝。
爱能使一个人疯狂,与他与我都是一样。
刀疤对着我不断地摇头:“嫂子,你别这样,孔高不是第一次遇上这些事,一定有办法的。你要是进去了,待会儿老麻把小三爷带过来,晚上小三爷没见着你,我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竟然觉得我和枫子能逃过这一劫?”
我微笑着,张宇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从前的他可能下不了狠手,到现在的他,不仅是在商场上还是生活里,都完美地做到了杀伐果断。
“为什么不能?嫂子,你相信我。我哥不在了,我只有你们两个亲人了。”
我心里一震,抬眼看他,差点忘了,这也是一个可怜人。可天下的可怜人多了去了,不仅是他,还有我的父母,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切呢!我早就没脸和他们联系了。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杀人犯,他们大概也会跳河自尽吧!我现在只求,我做的这些孽,别报应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再看刀疤,我似乎已经找到摆平他的办法,我叹口气,对电话那头的何律师说:“你先回来吧,你回来了我们再商量。”
放下电话,我看了一眼刀疤,无奈的说:“你现在放心了吧?回去休息吧,我等何律师来了再商量。”
刀疤似信非信地问我::“真的?”
我点点头,嘭的一声,不耐烦地把门关上。
现在是什么情况?张宇找到了枫子,枫子生死未卜。如果张宇想动手了解,这倒不是最坏的情况。他要是把枫子还活着的事情告诉给警方,那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万幸的是,闺蜜那边还没有情况,也就是说张宇暂时还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警方,最坏的情况还没有出现。
要是警方知道枫子还活着,不仅是我,就连闺蜜也会难逃一劫。
可这世界永远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怕什么来什么。永远不要觉得现在的自己是最悲惨的,生活总有办法把你推向更痛苦的深渊,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造化弄人。
张宇打电话威胁我的时候,我很平静。其实我的心里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他会使出这么一招。
很可笑吧,就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用枫子的死活,换我和他的婚姻。我想,我上辈子大概是个被浸猪笼的女人,这辈子的婚姻大事才这么忐忑。
“好啊!”
我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只要他活着,我生不如死又怎么样?”
“嫁给我,会让你觉得生不如死吗?”
张宇隐忍着怒气质问,可这又能吓到我吗?
我笑笑说:“当然,不然你以为呢?你什么时候放他回来,我就什么时候拿着户口本去找你。不然,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我。”
“可以。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明天就把他放回来。C县南边有一个废弃的烂尾楼,我把他放在那里,到时候你见了人,就跟我上车回去见你的父母,怎么样?”
果然是一个生意人了,既然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刚刚那么动气干嘛?存有残念,抱有不该有的幻想的人,果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我长叹一口气。
就让枫子活着,然后恨我。反正,我不会在张宇那生不如死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