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要强要面子,婚礼当天一个人把场面全撑下来,要不怎么可能连儿子面都没见一个……”
顾靖扬抬手,止住了喋喋不休的梁诚。
“陆凯母亲,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的婚礼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过陆凯?”顾靖扬停顿了两秒。
“在这段时间里,见过陆凯的,只有伴郎团四个人,还要加上周梓苑,陆凯昨晚是单独和周梓苑见面的,”郁南反应很快接道,“目前为止,这五个人所说的基本一致,但是除了这五个人的证言之外,暂时没有监控录像可以证实陆凯的去向和他们的话,也没有其他人见过陆凯。”郁南声音响起的那一刻,顾靖扬已经走向了白板。
他手腕一动,在白板上留下一串时间和关键词,梳理婚礼前一晚的时间线。
晚上七点——九点,周梓苑+陆凯。
晚上九点——十点半,伴郎团+陆凯。
……
“我有一个重大发现!”梁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五个人都有嫌疑啊,你们想,除了这五个人,没有其他任何人和监控录像能证明他们的话,可是他们彼此的话,又没有出入,不过越是没有漏洞,就越证明有问题。”
旁边原本沉默的郁南转过头,瞥了梁诚一眼。
“噗!咳咳……”扭回头的瞬间,他脖子一僵,忽然感到侧脸冰凉的触感。
是水珠喷溅在了他脸上。
“抱歉、抱歉。”被水呛到的罪魁祸首阮夏终于喘匀了那口气,递了张纸巾给郁南,这才抬眼去看梁诚,“这还用得着你发现么……你是复读机么。”
梁诚的“重大发现”,分明是在重复郁南刚才的话。
阮夏是队里唯一的女孩,姓氏虽然很“阮”,性子却一点也不软,成天和一帮大男人混在一起,然而不论是打嘴仗还是工作上,从来没输过谁。
“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斯文点,喝口水喷人一脸,你不知道咱郁南是靠脸吃饭的?”梁诚反击阮夏的功夫,还顺带损了一嘴郁南。
阮夏笑吟吟抬起右手,正要冲梁诚竖起中指,结果顾靖扬一眼扫过来,她立刻放下手,乖巧温顺,前后判若两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陆凯。”顾靖扬一双眼扫过在场的几人,却没说众人心照不宣的后半句话。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陆凯;又或者,是陆凯的尸体。
酒店宴会厅里,红毯被人翻过来,如果只是普通的争执伤人,换一条红毯就行了,翻过来这个举动,显然是想要掩饰;再者,如果陆凯只是遇袭,不可能在婚礼当天消失无踪。
这位离奇消失的新郎,恐怕,是凶多吉少……
“要我说,肯定是新娘干的,老公失踪了或者死了,多半就是老婆干的,升官发财死老公,女人这辈子三大幸事,而且陆凯家还很有钱,要我说啊……”梁诚一手托着下巴,面色认真,另一只手指了指白板方向。
“少拿你那套死直男癌理论查案,”阮夏不忿,立刻打断他,“再说了,就算现在假设,新郎已经死了,凶手就是新娘周梓苑,那又怎么样?疑罪从无明白么,就算知道周梓苑和伴郎团五个人都在撒谎,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还疑罪从无,就你懂得多,”梁诚撇嘴,不屑一顾,“我不知道么?不得先大胆假设么,证据不得找么?顾队,你说,我们谁说得有道理?”
梁诚回头,满脸期待看着顾靖扬,已经认定自己是胜利者。
“郁南,你和阮夏去一趟医院,再去见见周梓苑。”
顾靖扬最后一锤定音,梁诚被无视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