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更是吓得身子骨发软,若不是坐在椅子上,怕是要直接瘫到地上去了。
余氏急了,立刻出言怒骂起来:“恶仆!三小姐平时都是怎么待你的?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
那小厮:“我没有撒谎!就是三小姐指使我给大小姐传的话,我是三小姐的车夫大福,三小姐交代的事情奴才不敢不做,真的不关奴才的事,奴才就是个负责传话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余氏护犊心切,也顾不得其他,上前就给那小厮一巴掌:“恶仆!连主子都敢污蔑!爵爷,此人留不得!就该立刻处死!”
顾靖不出声,似也在忖度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毕竟顾月瑶是他的女儿,这件事若真是传出去,不说顾月瑶活不成,就是整个国公府也会在晋王那里失去信任。
余氏见顾靖已有犹豫,登时心中一松,连忙出声对着下人吩咐了一句:“还不快拖下去,处死!”
几个下人愣了一下,见爵爷没有出声阻止,便走出来,要将小厮拖下去。
“爵爷!小的是冤枉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小厮还在做着垂死挣扎,可这堂内坐着的一家子人又岂是仁善的?
只是牺牲一个下人,便可以轻易遮掩他们所做下的恶事,自然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一个下人说什么公道话。
“慢着!”正在这时,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简容忽然出了声。
众人一愣,一脸警惕地看向简容,这个臭丫头……又想做什么?
简容目光扫了眼堂内坐着的众人,眸光却是带着一抹难掩的嗤意,看的众人心中一阵心虚。
“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这个人还不能死!”简容抬起手,对着那几个前来押解小厮的下人摆了摆手,“人留下,你们下去!”
几个下人犹豫了一下,刚要松手,一旁的余氏再次出声:“这个家是爵爷说了算,还轮不到大小姐下命令,今日这恶仆蓄谋杀害王爷,就是该死!大小姐这般护着,莫非你才是那幕后指使者?”
简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若我是幕后指使者,早该离那亭桥远远的,又怎会故意凑上去自找麻烦?”
“这可说不准,难保有些人为了接近晋王殿下,故意在他面前演上这出苦肉计,好让殿下生出好感。”柳氏冷嘲热讽地道了一句。
柳氏这么一说,余氏登时有了底气,口气也变得硬气起来:“就是,说不准连这下人也是有些人故意安排,来陷害我们家月瑶!”
顾月瑶见情势反转,顿时脑子也跟着活络起来,一脸委屈地看向顾靖:“父亲可千万要替女儿做主,女儿平时从未亏待过这恶仆,女儿实在不知哪里对不起这下人,铁定是有人故意从中挑唆,有意想要陷害女儿!”
简容不动声色地靠着椅背,目光平静地落在小厮的身上,口中道:“大福,你所跟随的主子现如今已经弃了你,你若还不说出事情的真相,本小姐也保不了你了。”
大福虽被吓了个半死,但好在还是个脑袋清楚的,很快意会到简容话中的深意,立刻大声说道:“是三小姐!三小姐故意勾引景文侯,趁着景文侯半醉半醒的时候约他去了亭桥,后又让小的去给大小姐传信,想借侯爷的手毁了大小姐清誉。”
顾靖一听这话,登时气的火冒三丈,大掌一拍桌子:“一派胡言!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福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口中仍旧道:“小的没有胡说,确实是三小姐的授意,三小姐还允诺小的,只要事情办成了,便会给小的一笔不少的钱财,小的这才应下来的。”
顾靖将信将疑,只是冷喝了一句:“若是让本公知道你在胡说,本公必将你剁了喂狗!”
说到一半,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下人,传话说:“侯爷酒醒了。”
顾崎微一思忖,立刻对顾靖道:“父亲,此事也好办,直接让景文侯出来一对峙,便知这恶仆说的真假。”
顾靖一想觉得顾崎说的很有道理,便一挥手,对那下人道:“还不快将侯爷请进来!”
那下人应声下去,不一会儿,一个鼻青脸肿的老头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景文侯平时也就是个花天酒地的,只因祖父辈战功赫赫,后有爵位世袭,再加上二儿子徐彦是个争气的,得了个御史中丞的职位,现如今在朝堂也算是个能说得上话的。
“侯爷,酒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顾靖立刻站起身,满脸关切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