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宫女的手中取来一块帕子,给柳文霜擦了擦,苍老的脸上露出和蔼慈祥的表情:“你这孩子,就是太仁慈了,做主母的,可不能太过心慈手软,这样治家怎么能服众?”
“你的事情,哀家已经知晓了,至于那个顾月笙,”说到这里,老太后却是忽地眸子一沉,脸上掠过一抹冷意,“她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跟哀家的人对着干!岂非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你且放心好了,找个机会,哀家定会让她好看!”
“多谢太后娘娘!是御良太无能,连个顾月笙也治不住,还得劳烦太后娘娘替我出这口气,御良实在惭愧。”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自小跟在哀家身边,陛下上位又早,哀家身边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干女儿,哀家怎能不管你呢?”老太后一脸和蔼地笑了笑,而后对着一旁的宫女道,“快去将哀家的令牌拿来!”
宫女取来令牌,老太后伸手拿来递给了柳文霜:“这是哀家的令牌,往日里都是身边当差的主事嬷嬷出宫所用,哀家现在给你,若那顾月笙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直接进宫来与哀家说,日后进宫便也无须经过圣上允许。”
柳文霜面露欣喜,连忙跪谢:“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送走了柳文霜,老太后身边的主事嬷嬷方才缓缓走上前,面露疑惑:“柳氏以往在府上嚣张跋扈,这都是京都人都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欺了去?”
老太后脸上的和蔼逐渐消失,眼中是阴沉却是显露了出来:“你真当哀家相信她的话?柳氏在那国公府,等于是哀家的一颗棋子,将来不管怎样,若要扶安儿为储君,这镇国公手中的兵权便是如虎添翼,哀家不管她在府上如何兴风作浪,哀家只关心她那夫君的动静,想要稳住镇国公,就必须先稳住柳氏。”
一旁的主事嬷嬷点点头:“还是太后娘娘想的周到,是老奴愚钝了。”
这边柳氏喜滋滋地回了国公府,刚进到内院,便碰见从老太太院里出来的顾月笙。
仇人相逢,分外眼红。
柳氏没什么好脸色,走上前去,将那腰间的太后赏赐的腰牌亮了出来。
“哎呀,有些人呐,就是没有做王妃的命,这晋王府的礼金下了又收回,本宫还真是头一回见,现如今整个京都城的人都在眼巴巴地看着,这回你可真是把国公府的脸面丢尽了!”
简容瞧着那柳氏一副眼镜长在头顶上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说的好像你不是国公府的人似的,怎地……国公府被退亲,你的脸上很光彩吗?”
柳氏被呛了一句,顿时面露怒色,一双眼睛直戳戳地望着简容:“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国公府才会让人这般嘲笑?”
简容淡淡吐了口气:“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开!”
柳氏冷笑了一声:“怎地……脸上过不去了?觉得丢人了?”
简容轻笑了一声,转眸瞥了她一眼:“好狗不挡道!”
柳氏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简容骂了:“贱人!你敢骂我是狗?”
简容不想再跟她废话,只是默不作声地伸手,想将挡在前面的柳氏推到一旁。
也不知道这一推是下手重了还是怎么地,那柳氏竟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口中大喊起来:“顾月笙!我好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她这一喊,周围下人便被全部吸引了过来,竟连静心阁内的老夫人都惊动了。
那柳氏也是全无形象了,手紧紧攥住简容的衣袂,不准她走,口口声声说是她故意推倒了她。
简容觉得这柳氏很烦,而且不是一般的烦,她倒是想走,但衣服被这没皮没脸的人揪着,她总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这柳氏出手,届时她就算真的有理也会变得没理。
“这是怎么了?文霜怎么坐在地上?”老夫人在林嬷嬷的搀扶下,迈着步子急急走了出来。
“老夫人!我知道现在四房把持中馈,府里的人都已经看我不起,可我好歹是爵爷明媒正娶的正妻,月笙这孩子就算是再不待见我,也不能这么用力地推我,我今儿怕是得把命交代在这啦!”柳氏说着,便是无声抽泣起来。
老太太觉得头很疼,这事儿怎么就出在她静心阁门口了?让她不想管都不行。
“胡说什么呢?不就是摔了一跤,哪能把命交代了!林嬷嬷,还不快扶大夫人起来!”老夫人立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