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楚淮引要信任一个人,那一定不是他。
想到这,孟侜有些心疼楚淮引,“好。”如果有一天楚淮引反悔了不愿在他这棵树上吊死,堂堂七尺男儿,总归也不会没有活路。孟侜为自己打气,他这一年多来从来没对人动心多,想来几次脸红心跳,对象全是陛下,那就试试吧。
楚淮引眼睛一亮,他激动地不知说什么才好,猛地抱住孟侜,像汤圆似的搓了搓,“真的?”
孟侜点点头:“真心的,不是因为圣旨。”
楚淮引抱住他蹭了蹭,把孟侜的领口都蹭松,在锁骨上面留下一排牙印。
陛下压抑久了,需要一点点宣泄口。
孟侜忍了,总比做别的事情好。虽然他只答应让陛下追求,还没答应别的。
然而领口越开越大,胸前传来湿热的触感,孟侜忍无可忍,你儿子还睡在旁边呢!
楚淮引捧着孟侜的脸亲了一口,表情有些神奇,“你身上有奶香味。”
孟侜脸一红,你儿子贪吃还吐奶,你怎么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楚淮引长臂一伸,把小秉钧拨过来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不赞同,捏了捏孟侜的肚子。
孟侜心一提。
“这小子倒是白白胖胖,你就这么虐待自己?除了屁股哪里还有肉?”楚淮引只是虚虚压在孟侜身上,都能明显感受到他那一身骨头。
孟侜想我心甘情愿,嘴上乖巧道:“我反省。”
半夜突然被翻身还被说太胖的小秉钧毫无所觉,倔强地翻回原来的姿势。
“朕照顾你们,绝不会再让你挨饿。”
孟侜想起陛下热衷投喂自己雪斑,小秉钧可比他可爱十倍百倍,以后不会被楚淮引真喂成胖子吧?
“小孩子也不能吃太多,要是适可而止。”孟侜试图和他沟通育儿经。
“他的事都听你的,你的事听朕的。”楚淮引道,“打个商量,朕先预支一点以后的福利。”
孟侜不肯,而且你技术不咋地:“这还能预支?”
楚淮引幽幽道:“你欠朕七千两,规定一年之内无法尝清就要答应朕一件事。而你跑了一年半……”
孟侜:“这是那件事?”
“不是。朕只是提醒你。”
孟侜一瞬间就想赖账,楚淮引看出他的意图:“那朕以后就天天跟秉钧讲你赖账的故事。”
“……”罢了,罢了,爱亲哪儿亲哪儿。
……
东方微亮,楚淮引起床去厨房给孟侜拿早膳。
季炀昨日见楚淮引进去了就没出来,在屋顶偷听了会儿,久久反应不过来。
陛下真是神了,这样也能认出来。
孟大人还一跃成了皇后!
这被狗追一样的发展。
他见楚淮引出来立马跟上,等待陛下的指示。
楚淮引十足愉悦,拿个包子都不假手于人,“去准备一辆马车。”
拖家带口的陛下,一匹马显然装不下。
季炀结巴:“那、那个孩子……和陛下什么关系?”
季炀听了全程,当然知道没有干系,他这么问是想委婉提醒一下,来路不明的孩子真要带回宫啊!要真铁了心要认,他心里也好有个底。
楚淮引心里打了个突,他昨夜心都在孟侜身上,没看清孩子,早上匆匆看了一眼,也没多想,可现在回忆起那孩子的样子,楚淮引不禁怀疑——
“朕是不是长得平平无奇?”不然怎么随便一个孩子有点像他?
季炀一头雾水,以为陛下在追孟大人所以对容貌不够自信,发自内心道:“陛下天人之姿,难出其二。”
楚淮引道:“你跟朕来一下。”
……
楚淮引一起床,孟侜就醒了,比他更早醒的是小秉钧,但是小秉钧乖巧时简直让人心疼,早醒也不哭不闹,自己咬着指头玩,等他爹醒了才喜滋滋地往孟侜身上爬。
孟侜怕他饿着,起得一天比一天早。
孟侜一醒,小秉钧就咧着嘴角要下地,只是穿个衣服的空隙,又要往床底去。
孟侜耐心教他,现在只要敲敲床板,说句“宝宝出来”,小秉钧听到声音就主动出来了。
他刚要抬手,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个人的,另一个人很有可能是季炀。
青天白日,就算陛下再眼瞎,季炀旁观者清,本身就眼力惊人,孟侜有些慌张。
隐隐觉得屁股疼。
会被打吧。
小秉钧还在床底,孟侜脑子一抽,和他一起钻了进去。
楚淮引推门进来,看见屋里没人,床底动静倒是不小。
“不要吃手,脏。”
“乖,待会儿就吃饭。”
“这里面怎么这么脏。”
孟侜带孩子有点新鲜,楚淮引打断孟侜:“在里面干什么?”
小秉钧闻到饭菜的香味,嗖嗖地从里面爬出来,被孟侜按住屁股。
“陛下今天,不,这个月内,能不能都不要生气?”孟侜提出小小的请求,随便心慌意乱地摸了一把小秉钧的口水,怎么就长得那么像,这不是坑爹吗?
小秉钧跟泥鳅似的抓不住,孟侜跟着他往前了一些。
大猫带着小猫趴在床底,仰着头露出四只黑白分明的眼睛。
楚淮引一句“可以”到了嘴边,突然卡了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