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妧移步进了殿内,转过一扇屏风,就见着一副十分美好的画面,身着华服锦袍的摄政王斜倚在软榻上,右手肘微屈,左手拿着一本书,垂着眸子漫不经意地看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
见到宋妧进来,他蓦地一笑,当真算得上万物失色,拿着书的手招了两下,宋妧乖巧走到他跟前,低眉顺眼在脚踏上坐下,正好比他略低一头。
刘詹从她靠近就闻到一股不喜的脂粉味,皱着眉头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目光下移,放在她那纤弱的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的脖颈上,从软榻上半坐起,另一手粗暴地往她白皙的肌肤上揉搓。
在这过程中宋妧没做任何反抗,整个人乖顺得不像话,微抬着头任由刘詹动作。
终于把厚厚的一层脂粉擦掉,露出其下狰狞可怖的痕迹,经过一天的时间,已经变得大片青紫淤红,成手掌形状横亘在纤细的脖颈上,与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反差,刘詹伸手轻轻摩挲了下,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仿若情人般低语,“疼吗?”
宋妧恭敬回答:“谢王爷关怀,奴婢白日上了药,如今已无大事。”
刘詹的手依然在她的皮肤上流连,“那就是还是疼了?本王……”
话未尽,王顺进来了,“王爷……”接着抬眼就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猛然低下头不敢再看,用最快的速度说完接下来的话,“王爷,小厨房炖了赤枣乌鸡汤,奴才让人送了些过来,您看您要不要尝尝……”
刘詹没言语,宋妧在一旁小声劝道:“听闻王爷晚膳并没有用多少,不如用碗汤羹也好。”
刘詹点头,“王顺,那便去使人送进来”
王顺恭敬应了,无声退了出去,出了屏风隔断,心里敲小鼓似的——怎么感觉王爷对这阿妧的态度好像变了很多啊!那自己刚才……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边皇帝心情颇好沐浴更衣准备就寝,李福来在一旁凑趣,“陛下今日可是有什么高兴事?”
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高兴事自然是有,只怕待会还会有更让朕高兴的事……”然后问他,“宣德殿可有传出来什么消息?”
李福来不知道宣德殿能有什么消息,自从上次之后,摄政王与陛下的关系大不如前,陛下的人早已被清得干干净净。其实之前也就是王爷不在意,否则以他的本事,要将宣德殿像现在这般封的严严实实,还不是轻而易举。
李福来小心试探,“陛下想知道什么消息?”
皇帝微微皱眉——难道那毒.药还没到时间?否则宣德殿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过这一切的好心情,在看到床榻上的木匣子时戛然而止,刘修曜惊慌不定地看着这个来路不明的盒子,躲在太监身后,“李福来,你去,去看那是什么”
李福来用力吞了下口水,鼓起胆子上前抱过那个木盒子,然后战战兢兢打开来,“啊!”手里的木匣子掉落在地,从里面咕噜噜滚出来一个熟悉的面孔……
皇帝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白天还和自己愉悦交谈的先生,现在就只剩下一个血糊糊的人头,他睁大双眼一脸惊恐,好像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七窍流着黑血,应该中了剧毒死的,然后整个脑袋被人一刀割下来放进盒子里……
刘修曜吓得失声,张大了嘴却什么都喊不出来,脚步踉跄着往后退,然后扑通一下坐在地上,李福来赶紧过去搀着他,“陛下陛下”
最后还是殿里近身伺候的宫女先反应过来,尖声叫着:“来人,来人啊”
殿外侍卫闻讯赶来。
等把殿中收拾干净,地毯也全部换了一遍后,皇帝还是不愿意住在寝殿里,“朕不住这,快给朕另外收拾,快点……”
宫人只能赶忙把偏殿整理好,换上新的床帐被褥,刘修曜躺进床上后,整个人还是在不停发抖,他看见宫女要熄灯的动作,大吼一声,“住手,不准熄!”
小宫女吓得连紧跪下求饶,李福来挥手让她退下,站在皇帝跟前小声问道:“陛下,您这是又让先生去……?”
皇帝抱着被褥都快抖成一个筛子了,声音颤着说:“先生说绝对不会被发现的,怎么会这样?……”他惶恐不安地看着李福来,自言自语,“皇叔肯定知道了,怪不得他现在都没出事,那他会不会杀了我?他会不会杀了我?……”
李福来心里也是害怕,他不能理解自己这主子怎么总是做这种——不知死活的事,上回下毒摄政王显然心中明了,难道王爷这几个月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以前朝堂上但凡出了大事,摄政王晚上不休不眠也会处理好政务,不叫陛下落一丁点口舌。
可自打上回宣德殿事件后,不管满朝大臣怎么给陛下难堪,摄政王始终冷眼旁观,一言不发,上次投毒的事件王爷不追究已是侥幸,谁知陛下竟又做出这等糊涂事,难不成摄政王看着像是个脾性好的吗?
还没来得及张口安慰,刘修曜自己又平静下来了,他胆子突然就变大了,洋洋得意道:“就算给他下毒又怎样?哈哈,朕才是天下之主,所有人都得听朕的,朕要他死他就得死!!”
李福来赶紧垂下头装死,陛下现在精神显然已经不正常了,看来以后这大雍,还是由摄政王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