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用领来的笔墨纸砚练大字的燕青蕊被震耳的踹门声惊了一下,一滴墨就正正落在白纸上。
她慢慢放下笔,抬起头来看着那个一身玄色锦袍,眼中满带不耐和嫌恶的上官千羽,实在不明白这个人发什么疯。
既然看他不顺眼,她在这风荷院里也没招谁惹谁,他又来干什么?还摆这么一副臭脸。
见不得她过好日子吧?
燕青蕊放下笔,看着上官千羽,板着脸道:“你来干嘛?”
上官千羽正满心不悦,自己还没发火,对面那可恶的女人竟然先发火了,他眼神一厉,喝道:“放肆!”这是他清河王府的内院,他哪儿不能去?
燕青蕊撇嘴:“恃强凌弱,作威作福!”每次来都把门踢得山响,敲门不会吗?野蛮!
话音才落,就感觉自己脖子一紧,一只有如铁钳一样的手卡住她的喉咙。
燕青蕊呼吸不得,张着嘴像条落岸的鱼儿似的一开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面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上官千羽的眼神有如实质,刀般锋利,好像要把她的皮肉都剐掉一层,他咬着牙,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燕青蕊被掐得白眼直翻,她倒是想再说一遍,可也要能发出声音才行。
上官千羽一张俊脸带煞,冰冷地瞪着她,见她脸涨得通红,连眼睛都开始翻白,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似乎太重了。
他松开手,燕青蕊整个人都软瘫下去,像死鱼似的滑落,大口大口地呼吸,这种从死亡线上挣回的感觉,简直不要让她太无语。
刚才她至少有三种方式可以让他放手,可是她从来不是个冲动的人,泄露自己会武功可没什么好处。她就赌他虽然恨她,却不会要她的命。
脖子处生疼,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的燕青蕊心里百爪挠心,真想以牙还牙,可是她翻了好几个白眼之后,终于还是没有起来。
上官千羽看着她白生生的脖子上被自己捏出的青紫,也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从来不打女人,今天为什么因为这个女人一句话就控制不住自己差点要了她的命?
他来的目的,可不是来怄气的。
他僵着身子,冷冷地道:“现在知道惹怒我的下场了?”
知道你个大头鬼。
燕青蕊慢慢从地上爬起,继续走回桌前,拿起笔,练字。
上官千羽看了一眼桌上的宣纸,纸上的字真是不敢恭维,一个堂堂的大家闺秀,连琴棋书画的基本功能都没学会?他竟被这样的女人算计,还把她娶为正妃?这心中的憋屈怎么发泄也发泄不了。
燕青蕊练字也练得很恼火,用木炭写字什么的毫无压力,可是这软软的毛笔,稍重点就是一团墨,轻一点又宽窄不均,重力不匀,要不是知道这个世界写字都用这种笔,她非得把它们都抛到天边不可。
上官千羽见自己竟然就这么被她给无视了,心中隐隐的又有怒火翻腾,他寒声道:“身为清河王正妃,本王来了,你就这么招待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