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琰俊朗的脸上现出一丝无奈和悲愤。
上官千羽道:“这样的人当皇帝,百姓能有好日子过吗?景琰,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
皇甫景琰默然片刻,抬头道:“你说的对,我也想明白了,不论我怎么想,在他的心里,我终归是他的挡路石。若他只是这么对我,我可以忍,可以让。可是,这些年来他所做的一切,我却无法忍,无法让。我可以有这样的兄长,但百姓不能有这样的皇帝。既然在他心里,我早已经背负了这个名,那我就让他落实吧!”
上官千羽什么也没有说,他举起茶杯,道:“以茶代酒,干!”
皇甫景琰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重重地将茶杯放下,眼神一片深幽,显示着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虽然只是区区几句话,但是,却是一个天大的决定。
从今天晚上开始,他,皇甫景琰,决定了要和太子一争高下。此后,他也将真正走上一条没有退路的战斗。
虽然之前他未必就有退路,但毕竟那时候,他的心中并不想与太子为敌,正处处忍让退避之中。
上官千羽道:“这些年来,有很多事疑点重重,你既已下决定,我们就可以从这些疑点着手!”
皇甫景琰点了点头,道:“你认为该从何时查起?”
上官千羽道:“十年前!”
皇甫景琰眼眸微深,道:“你是说,从皇姑和皇姑父遇难的事开始查起?”
上官千羽摇了摇头,道:“不,从当年苏俊清贪墨案开始查起!”
皇甫景琰沉吟,道:“此事,有何说法?”
上官千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我查过卷宗,在苏俊清贪墨案之前一个月,苏俊清上奏皇上,揭发云州刺史林禹正勾结隋光,意图不轨,但因查无实据,被皇上压了下来。一个月后,苏俊清一家就被连根拔起。苏俊清引颈就戳,苏家流放秦州!”
皇甫景琰道:“你是说,这件事,苏俊清根本就是因为那奏折引祸,这中间另有内幕。”
上官千羽沉凝地看了他一眼,道:“不仅有内幕,而是惊天内幕。你莫忘了,云州刺史林禹正是谁的人!”
皇甫景琰道:“以前我不清楚,但现在我无比确定,他一直是太子皇兄的人。”
“正是!”
上官千羽道:“这些年我一直在留意这些事,现在告诉你,是让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皇甫景琰一双剑眉紧紧皱起,眼中有着一丝难以置信,他想起什么,突然道:“如果苏俊清当年的贪墨案另有内幕,那么,当年皇姑和皇姑父的死,也有很大的可能,不是死于风沙和意外!”
上官千羽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这个问题,他早就在调查了。
他缓缓点头:“若是苏俊清所奏属实,林禹正真的的通敌之嫌,太子脱不了干系,而我父亲和母亲,是在皇舅舅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所以,你说的这些可能,只要有一条证实,其他的推测都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