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打劫,也是暗街的规矩吗?”
连钦低着头,目光莫测地凝视着桌上长剑。
老者一时语塞,又强行辩驳道,“他未曾碰着你,你却当街伤他,若是不给你点教训,往后万师爷该如何服众!”
听完这番胡搅蛮缠,连钦也没有动怒,他的神情从始至终都那么冷淡。
“他要怎么服众,又与我何干?”
“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子!”
老者显然动了气,他五指成爪猛地朝连钦探去,口中怒喝道,“那休怪老夫亲自动手!”
连钦唇角一抿,抓起长剑挡住了老者的攻势。
两道强烈的斗气碰撞开来,双方却同时抛下斗气罩护住一楼,外界听不出任何动静。
连翘进入顶楼,里面没有半个人影,她索性行至挑台,举目纵览。
只见四周花木葱茏,渺无人迹,没想到这地方竟如此清幽。
她喜欢赏景,在那里伫立了好久,才顺着栏杆悠然前行,刚拐个弯,却被一鼎悬空的大钟挡住去路。
钟上爬着个灵活的胖子,正忙碌地拧着抹布,黑黝黝的泥水全被他洒在地上。
连翘错愕地呆在原地,连斗篷被溅了脏水都没反应。
胖子低头看到了她,神情就像瞧见救星,他将抹布丢在连翘脚下。
“去,把它冲干净。”
连翘怔怔地看了眼抹布,又抬头望向胖子。
她清了清嗓子,客气道,“我来拜访万师爷,请问他人在何处?”
“万师爷?”
胖子皱了皱眉,上下打量起连翘,“他喜欢小美人,你脸上的疤太吓人,他怕是不肯见你。”
连翘心下诧异。
她带着帷帽,那层黑纱遮蔽了脸,对方是怎么一眼看出来的?
她语气又恭敬了几分,“您怎么知道我脸上有疤?”
“掐指算的。”胖子漫不经心的胡诌。
连翘微微一笑,俯身拾起地上的抹布,快步走向不远处的那盆清水。
她蹲在地上,耐心地清洗起抹布。
直到再拧不出半滴黑水,连翘才返回到钟前,将它递给上面的胖子,同时出声道:
“您就是万师爷吧?”
胖子没接抹布,反倒懒洋洋地应了声,“是。”
不等连翘再次开口,他又抬指一点靠在栏杆上的扫帚,“把六楼扫扫。”
连翘依言走到扫帚前,面色没有半分不悦。
既然是求人,连翘早已经做好求人的准备。
不过是扫个地,这种小事对她来说实在太轻松了。
连翘认认真真地扫起了六楼,态度没有丝毫敷衍,万胖子始终在旁观察着她。
这小女娃蛮勤快,倒是令他不怎么反感了。
几个时辰前,有人递来消息,他那义弟又死性不改地去敲诈客人。
王莽有错在先,他自然会罚。
可一个臭小子,就敢剁了他的指头,未免太不把暗街放在眼里。
他派手下去试探,小童刚才却慌张地跑来,说自己的人被毫不留情地揍了回来。
这让万星棋憋屈得慌。
他干脆使唤连翘打扫起了六楼,结果这女娃不急不躁,并没有想象中的无礼。
连翘终于干完了所有的活。
她望着被自己擦得光亮的柱子,满意地舒了口气,随后毕恭毕敬地来到茶海前。
万胖子早已坐在那里,惬意地饮起了冷茶。
连翘轻声问道,“请问还有哪些要做的?”
闻言,万胖子轻笑两声,“没了,你找个地方歇着吧。”
连翘随意挑了个客位坐下,万胖子这时慢悠悠道,“让我算算,你来是有事相求,要找能除你体内剧毒的法子。”
他竟然猜得八九不离十。
连翘心中肃然起敬。
察觉到她眼底的尊敬,万胖子觉得胸腔间的郁气全散了,他得意地瞄了眼连翘。
“换我脸上长那么大的斑,肯定比你还急。”
听他这么说,连翘心中并未恼火,反倒勾起了嘴角。
她这毒斑连御医都瞧不出来,眼前的胖子根本没仔细辨认,隔了层黑纱就能认出。
这显然是有戏。
既然万师爷通晓医理,那么他对珍稀药材的渠道定然有数。
“暗街能搞到一株龙涎莲吗?”连翘不再兜弯子,直截了当地问他。
万胖子续茶的手突然停住,反问道,“你会炼药?”
但凡来求药材的人,大多都是炼药师。
由于每种药材的习性,产地,保存方式各有不同,一般人极少会收藏这些。
否则重金买来的稀缺药材,稍有不慎被损毁了,那岂不亏得心尖儿疼。
而且这女娃求的龙涎莲,正好是所有药材中最难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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