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放了冷水,那一碗热粥就立在水槽的正中央,本来缭绕的热气很快就散去,他看着水槽里微微漾开的波纹发着呆。
他鲜少会有发呆的时候。
没有小菜,只放了点冰糖。
而她已经饿的低血糖都快发作,徐卓张罗去煲粥的大半个小时里,顾宁就乖巧地蜷在沙发一隅。
直到徐卓端着碗白粥出来,她才起来往餐桌那边走去。
没有想象中的热气滚滚,温热的刚好可以入口,还带着一点甜味,是她习惯的甜度。她是真的饿到饥肠辘辘了,没一会就喝得见底了,胃里的不适感很快就消融掉了。
两顿没吃饭,三更半夜时的一碗薄粥还是有点意犹未尽,不过顾宁没太好意思表现出来。
“几顿没吃了。”徐卓就坐在她对面,看她吃得这么欢快,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煮了锅美食佳肴。
“就晚饭没吃。”顾宁咧嘴笑笑,要是让徐卓知道她这一天下来就早上吃了个豆沙包,估计又要板起脸训她了。
“锅里还有,再去吃点。”徐卓说时拿起她吃过的空碗准备往厨房里面走去。
“真的吃饱了。”已经劳驾徐卓大动干戈的煲粥盛粥,顾宁不想再麻烦他,推辞起来。
“天气热,吃不完就倒掉了,浪费。”徐卓言简意赅地说完后起身拿着空碗进去,拿起勺子舀了薄粥尝了一口,口味其实寡淡普通的很,他狐疑地皱了下眉梢,重新舀了一碗重新放回到积水的水槽里。
徐卓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果然再盛了一碗给她。
顾宁只得乖乖吃完,两碗暖粥入腹,肚子填饱了精气神很快就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捧场他厨艺的缘故,毕竟以他的家世,估计从小到大也实在没什么机会下厨,从晚上鬼使神差撞见到眼前,徐卓的脸色终于缓和不少,“早点去睡吧。”他说时看了眼次卧方向。
“嗯。我先去把衣服洗下就睡。”顾宁如遇大赦的起身往浴室那边走去,她进去后把自己换下的衣物放进脸盆里,倒了点洗衣液飞快手洗起来。其实旁边就有洗衣机,而她没有时间干等半小时的机洗时间。
总归是怕夜长事多,不如早早入梦。
徐卓之前进来冲澡换下的衣物也放在里面,好歹是吃住在他这里,顾宁也拿过来飞快的手洗起来。
不到十分钟,顾宁就洗好一脸盆的衣物到阳台那边去晾好,之后才火速到次卧里关门睡觉。
临睡前她又定了好几个闹钟。
一觉醒来,顾宁还惦记着正事,立马起来准备去洗漱。徐卓的地盘,总觉得有未知的□□在等着她,顾宁一刻都不敢多呆。没想到刚下床她就发现四肢夸张的酸痛,是昨天狂奔后乳酸积累造成的。顾宁吸了口冷气,僵着双腿别扭地往浴室那边走去。
她闹钟定的早,这个点徐卓应该还没起来,顾宁忽然想到徐卓有空回这里住,最近肯定是在休年假,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他一年到头统共就这么几天年假,等他归队后,出入不自由那就没她的事了。
这么推断了下,顾宁大清早地就满面春风起来,甚至不自觉的轻哼着口哨小曲,在将醒未醒的拂晓里,倒像是催人晨起的布谷鸟似的。
“腿怎么了?”身后沙发方向忽然传来徐卓的声音。
顾宁一回头,就见着他面色不定地坐在那里,她立马被吓得寒毛竖起。
“没怎么。”她瞬间消停,顺带着收回刚才螃蟹似的夸张走姿。
“就你这走路的姿势怎么整得昨晚我们大战了八百回合似的,”男人的声音喜怒未知,接着淡淡开口,“过来。”语气和昨晚嗓音微哑烈火燎原的时候如出一辙。
刚刚听到她欢快的口哨小曲时,他瞬间想明白了昨晚她脸色惨白的原因。
合着是把他当傻瓜了。
呵,几年不见,胆子倒是肥了不少。
“舒子,有果子了再喊我们。”纹身男和面前的调酒师打了声招呼,从吧台前面的高脚椅上起来,看样子是要回去了。
得,居然是一伙的。顾宁在心里叹了口气。
“妹妹,难得有缘,哥带你去好玩的地方,走吧。”纹身男催促顾宁起来。
“我男朋友一会后来接我了,改天约吧。”顾宁再次拒绝起来,说时特别重咬了下‘男朋友’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