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王殿下面前给殿下求情,得知殿下受罪,老奴的心肝俱犹如滚油相煎,日夜担心的撕心裂肺,恨不得以身相替啊。。。。。。。。。。”
原来龟丞相倒是个忠心护主的,我这心里当下也便有些替龙井感动,不由道:“劳龟丞相担心了。”
龟丞相听说,精光四射的眼睛竟泛出泪光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还是饕餮殿下知心呐!老奴就算肝脑涂地,也报不得万一,呜呜,老奴此生有饕餮殿下一句话足矣……呜呜……”
“好了,”我忙宽慰道:“龟丞相莫再啼哭。”我不敢多言,只得捡着闲话说几句。
龟丞相一听,脸色登时如夏日暴雨之后的天空,瞬间又和煦无比:“哎呀,饕餮殿下,老奴真是喜极而泣呀!对了,西海龙王早已携枕梦公主至正殿,正瞧着珍珠宫女跳碧波舞呐,老奴察言观色,西海龙王和枕梦公主可俱是含着期待之色,想必早等不及见见殿下的英姿,龙王陛下特地吩咐老奴出来相迎并传旨,请饕餮殿下务必和颜悦色些,伤了和气可是大大不好……”
我也知道不能失了分寸,心里顿时更紧张了,侧头看看正山,依旧是副谨慎模样,我怕言多必失,便直眉瞪眼道:“我还不知道怎生做么?少来罗唣。”
龟丞相一听我语气不善,大概只当这龙井又闹起别扭来,忙知情识趣的退开,生怕引火烧身。
这是负屃大人也急匆匆的赶来了,龟丞相忙又堆笑迎上去,还未开口,负屃只见龟丞相碍眼,不待他阿谀奉承,便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退开,龟丞相见状更是摸不着头脑,但仍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正山见龟丞相退下,方走近我,负屃也靠近我低声道:“你至正殿务必先低头瞧我们行礼,如有人问你甚么,不才会替你圆场,若是非答不可,你只需说收妖不易,尚有些疲累,知道么?”
我忙点头,眼见华丽威严的正殿到了,我一颗心更是跳到嗓子眼,紧紧攥着手心,生怕露出马脚,在这种神界,若是给识破了,小命不保不说,连龙井,带睚眦,负屃,正山,还有海里居民,岸上百姓,只怕都得给我连累了。
我越想越紧张,嗓子眼儿冒火似得发干,也几乎连口水都不敢吞。
负屃先我一步至正殿,只见大群身着水红色轻纱的宫女衣袂飞扬的迎上来行礼,个个杏眼桃腮,美艳无比,真真跟烟雨阁的姐儿似得漂亮,可又比烟雨阁的姐儿多了些不食烟火的气息。
我定睛一瞧,这些宫女与守门的鱼人一般,上身虽与凡人无异,可飞扬的轻纱下竟是红色的鲤鱼尾巴,却不叫人害怕,反而更添飘逸,真真是好看极了。
负屃怕麻烦似得挥手示意免礼,我犹瞪着眼睛发呆,早有宫女簇拥负屃身后,又有些随侍在我和正山身侧,粉面含笑,低眉垂目的微微躬身在我身侧,这便是给人伺候着的滋味儿?梅菜我一直是个伺候人的,此番给人伺候,倒也怪教我沾沾自喜的。
在锦鲤宫女的陪伴下跟随负屃跨进正殿,只见一股暖意袭来,正殿内似是一阵钟鼓礼乐悠扬流泻出,好一种动人心弦的声音,与烟雨阁的吹拉弹唱大有不同,可是怎生个不同,我也说不出来,只端的觉得这仙乐能荡涤人心,五内俱是受用的很。
眼前那庄严华贵的正殿穹顶很高,雕刻着星辰还是什么的图样,四壁是各色繁复龙纹,支撑穹顶的柱子俱是深紫色,地上是氤氲雾气,踩上去软绵绵棉花一般,一个宫女见我东张西望的样子,低声道:“饕餮殿下受苦了!连回自家都如此怀恋,不定是在地牢多么想家呢,真教奴婢惦念。”
另一个宫女道:“还好饕餮殿下安然无恙,姐妹们日日为饕餮殿下祈福,好容易才盼到饕餮殿下回来了。”
龙井人缘真不错呀,宫女们简直超越了主仆之情,想来龙井平日表现,定是不摆架子的。我忙和颜悦色道:“多谢姑娘们挂怀。”
两个鲤鱼宫女本就面若桃李,此刻听说更加染上红霞,互相对望一眼,低了头只是微笑。
隔着一道珠帘,影影绰绰能瞧见人影,珠子皆为拇指肚儿大的正圆珠子,皆是精挑细选一般大的,白中泛粉,光泽非比寻常,虽说珍珠确是海中特产,但每一颗珠子大概都是值钱货色,竟串成如此大的珠帘,龙王爷当真阔绰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