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屠户家吃下水修仙么?怎生捉起小孩子来了?胆子倒不小,可是连猪苦胆一并吞下肚去了么?”
那被唤作大仓的老鼠磕头如捣蒜:“本来小的也是喝点猪血慢慢修仙也便是了,小的不敢欺瞒龙神爷,前些日子老君眉来瞧小的,小的本与他一向不大对付,他却劝说小的,童男童女血灵气最盛,事半功倍,这不小的给它说的有些动摇,它竟真给小的送来孩童,小的一试,便给上了瘾,这不……”
龙井笑道:“如此说来,又是老君眉暗中做乱了?你这蠢货,它的话也信,它捉小孩,可有甚么企图,与你说了没有?”
老鼠指着我道:“老君眉说,这女娃经常乱管闲事,但仙缘奇佳,喝了她的血更胜一筹,小的瞧她是龙神爷信女,本不敢冒犯,谁知道听她说要报给龙神爷,小的一时糊涂,才抓了她,可未曾动她分毫,还请龙神爷明鉴啊!”
龙井道:“说你蠢你还真蠢,修仙本便是要造福世人累积功德,你居然听了老君眉的鬼话抓起孩子来,作恶坏了修行,真是蠢的不可救药。”又瞟了一眼沫苡和赛雪猫:“哼,连个普普通通的猫都比你强些。”
那猫忙也趴下咕噜几声,龙井笑道:“哦,原来是赛雪猫,怪不得通了灵气,”又对沫苡道:“夜枭,你发现此事,怎生未曾通报本神?”
原来沫苡姐姐是妖怪里面送夜宵的么?不想竟与梅菜我同行,怪不得夜夜出来,白日里反不方便。
沫苡纳头便拜:“不是小神不去,实实是小神职责便是巡视玄阴地夜晚,却未曾发觉那大仓偷孩子,怕龙神爷怪责,才斗胆自己化作人形来查探,本那大仓修行尚浅,连人形都化不出,小神只想自己了结此事,也算在其位谋其政,也免得龙神爷操心。”
大仓哼道:“两个打一个,还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个夜猫子,小神小神,叫的倒不脸红。”
龙井翻了大仓一眼,嗤笑道:“莫非你倒觉得偷孩子之事做的还理直气壮么?真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大仓听见龙井发话,也只得低头不语,但一张鼠脸满是不服。
龙井又问道:“这赛雪猫怎生又与你在一起的?”
沫苡答道:“小神瞧见大仓在烟雨阁附近有窟窿眼儿,便过去查探,但小神不是福神,须得人带方能进门,便刻意结识梅菜,托梅菜带小神进了烟雨阁,从烟雨阁找大仓四通八达的洞口,这才偏巧碰到了赛雪猫,赛雪猫也喜欢人,见不得害人的,小神才与赛雪猫合力捕捉大仓。”
原来沫苡那日突然出现与我交朋友是有这么层意思,难怪人家都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预兆凶事的夜神还当真辛苦。
龙井道:“你也真是没出息的,还是一方夜神呐,连个老鼠都斗不过,还来说嘴。”
沫苡羞红了脸,道:“小神自持修为尚可,擒了大仓本不在话下,谁知道这大仓喝了孩子血,出来一身蛮力,长大成公鸡大小,小神厮打不过,败下阵来,这才又与赛雪猫联手,结果大仓又化作牛犊大,赛雪猫也负了伤。。。。。。眼见着官差来寻赛雪猫,才先回烟雨阁,正碰到大仓抓了梅菜,这才又一并赶来。。。。。。。”
大仓冷笑道:“就算老子不偷孩子,你找茬也得找到老子这里来,本来你也不是甚么好鸟,吞吃了老子多少手足。。。。。。。”
沫苡忙道:“谁让你们偷东西?小神再怎么不济也有监察之职,护卫凡人之责,难道眼瞧着你祸害凡人?”
原来沫苡竟然是仙人,我突然想起沫苡姑娘与常远的事情,忙问:“敢问夜猫子大仙,那日珠钗究竟何故会入米缸里?真的是我长哥哥调戏了大仙不成?”
沫苡愤愤然指着大仓道:“还不是要怪它么!大仓,你做了甚么事情,可敢当着龙神爷说出来么?”
大仓翻着绿豆眼,道:“龙神爷,小的是老鼠,天生便是靠人生活的,小的家里那口子前些日子眼睛不好,要吃珍珠明目,本想着把那货郎的珠钗抢了来,谁料给那夜猫子骗走了,龙神爷,夜神骗人凡人东西,可不是也是桩罪责么!龙神爷定要严惩那夜猫子,杀鸡给猴看。”
沫苡忙道:“那常远家境贫寒,佘了银钱进货,仅有那珠钗值些银钱,若是给大仓盗了去,背一屁股债,活也活不下去了!是以我才先大仓一步,把珠钗藏进了烟雨阁外面的米袋里,常远没拿到钱,肯定会与烟雨阁管事的说,这样早晚给人发觉,再拿回家定会妥善保管,才能免于被大仓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