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温淡的光线,将面前帐幔照出暖意。
奚兰的手指动了动,感觉到一丝笨重,好像那手不是自己的。
我还活着?
她这样问自己,然后用力的呼吸了一口人间的空气。
确认,原来自己真的还活着。
可是,她怎会从强大的端婆手中活过来的?还有紫虚元那臭小子呢?
意识到这个,她如雷击般,猛地坐从榻上坐起来,四处张望,呐喊:“臭小子你在哪儿?”
珠帘后面慌忙走出来两个人影,那是青莲和浅默,她们在外厢,听到似乎是主子的声音,便立刻进来查看。
“紫虚元呢?”她一瞧见是两人,立刻就问。
浅默有些疑惑,怎么王妃醒过来,问紫道长做什么!
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王妃,紫道长没在这里!你不知道,紫道长捉妖有功,此刻应该在宫里领赏呢!”
她全身一僵,“那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不是也应该和紫虚元一起消失吗?她明明记得他们被端婆带着到了莲湖中央的棺宫,然后紫虚元为了逼出端婆,用银发簪插了自己的心脏!
而她,也要死在端婆手中!
不对,似乎还漏掉了什么!
她猛然抬头:“白光,我听到李淮的声音……”
青莲听到她这话,立刻就说:“对了,浅默快去禀告王爷,说王妃醒了!”
奚兰一惊,“你说什么,禀告谁?”
这回换青莲有些不懂了,她说:“王妃你醒过来了,当然是禀告王爷啊!”
她不敢相信的说:“王爷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要禀告王爷?禀告哪个王爷?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王爷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青莲忙谨慎的提醒她。
她听了这个回答,茫然的坐在那里,眨着眼睛看着两个与她一样茫然的丫头。
半响,她顶着一头蓬松的乱发将青莲一把拉到跟前来问:“王爷不是被雷劈死了吗?”
青莲忙捂着她的嘴巴,“王妃你说什么胡话!赶紧别说了!”
“怎么,王妃那么希望本王被雷劈死了?”正在她疑惑的时候,珠帘后面悠然步进来一个人,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袍子,如他活着时一样,温雅迷人。
奚兰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人越走越近。
他的眼,他的眉,他的薄唇,都入他活着时一样,光彩夺目。
这是魔身入世了吗?
还是……她用力的揉搓着眼睛,没有看错,是李淮!
她马上又用手去掐另一只手背,直到疼得她自己将手松开。
“王爷!”这是两个婢女恭敬的称呼主子的声音。
她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面前的李淮是真的,连浅默和青莲都看得见他。
“李淮?你真的是李淮?”她明明记得李淮被雷劈过后,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水滴状的印记。
可是现在他额头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锦画,你到底怎生了,昨天从回门宴上回来后,你就一直昏睡到现在……”李淮说时,脸色微微有些担忧,他对浅默说:“赶紧去将薛大夫请来,王妃是不是发烧,影响到头了!”
她诧异地看着面前的李淮:“你说什么?我昨天才从回门宴回来?”
“嗯,你落了水之后,染了寒症,本王只得将你带回来了!”
她更加迷糊了,问他:“染了寒症的不是朝阳郡主吗?怎么变成我了?”
“晚缀她没事,是你得了寒症!”李淮强调完,伸出那只纤长玉手来抚摸她的额头,“咦,烧退了呀,可怎生跟全然不记得了一样迷糊,莫非还在生本王的气?”
“我生你什么气?难不成你在湖里先救了朝阳!”她质问他。
李淮一怔,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所以王妃确实还在生本王的气,甚至醒来第一件事儿希望本王被雷劈死!”这王爷神色平静,一如记忆中那般样子稳重平淡。
可奚兰哪里有功夫生气啊,她完全就没搞明白,怎么会这样?
她问:“我们从季府出来,难道没有去花街寻紫虚元吗?”
明明是从季府出来,去花街寻紫虚元的时候,遇见了花妖,然后发生了接下来一系列的事。
“你发烧成那样,本王哪里敢带着你乱走,再说,你一个王妃,去花街做什么?”李淮无奈的摇了摇头,往外厢扫了一眼:“薛大夫怎生还没来?”
浅默安慰道:“兴许已经到院口了!”
王爷急着叫薛大夫来看她是不是烧坏了脑子吗?
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就问:“刚才她们说什么紫道长捉妖有功,那是怎么一回事?”
“你昏睡了这一天一夜不知道,花街上闹花妖,是紫道长去将妖给收了,这回父皇是真要给他封官了!”
“所以,我们没有去花街?你也没有被雷劈?”
那明媚英俊的男子,对她的不依不饶,选择了沉默。
李淮就这样瞧着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站起来说:“本王亲自去请薛大夫来,锦画,你坐在床上,别乱动!”
说完,就迈着步子走了出去,又在门口将薛平安给迎了进来。
“平安,你快给王妃把脉,寒症是否退些了!”
薛平安放下药箱,来到里面,用纱布隔着为奚兰诊脉。
“王妃身子很好,烧已退了,再喝上几服药便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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