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心口一痛,原来是她也做梦,梦见自己死了!
忙轻声安慰道:“傻瓜,我就在这里,为何会死?”
奚兰却没有停止哭泣,她用力抱着自己的手臂,瑟瑟发抖道:“李淮,我好冷,你可以抱紧我吗?”
他将身体靠近去,轻轻将她的身子揽进怀里,闻到她头发的发香,心头有一种奇怪而复杂的情绪在乱窜。
从未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时候,仿佛他们真的存在于那个梦中的世界。
“李淮,我爱你,你知道吗?”她哭泣的声音,从怀中传来。
他低头看她,那卷翘的睫羽上,沾上了晶莹的泪花,使他情不自禁低头去浅吻。
也不知她是否清醒了,她不安分的卷缩在他身下,用那双纤瘦却有力的手,抱着他的脖子,生怕他会离开似的,一遍遍的问:“你知道吗?都知道吗?”
“你说了很多遍了!锦画!”
谁知,她突然双眼巨大睁开,用力将他推开,喊了一声:“我不是……”
“锦画,你不是什么?”李淮瞧她坐起来,似乎是自己说的什么惹她生气了!
她就坐在那里,任由凌乱的发丝挡着光洁的脸颊,半响,她才回过神来,捡起自己的理智回答:“没什么,我做了噩梦!”
他下意识的问:“你的梦里……是否是本王死了?”
他清楚的看到她目光有刹那惊起,但转瞬间,却摇头回答:“我忘了!”
他什么都没有再问,安慰她再睡下。
奚兰与他一同躺下后,却久久的睁着眼睛,望着枕边人的睡颜。
明明就发现她在说谎,可他却什么都没有问。
她早知道他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心,可是,他却没能隐藏起他对宁晚缀的真心。
李淮你说得没错,我是对你失望了!
你答应过你会努力去做的,但是显然并没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做不到的,我会做到。
我会隐藏起这颗对你的真心,做我该做的事。
……
李淮晨起时,竟不知奚兰是何时起床的。
前一天还一脸病容,今天似乎就好了很多。
她坐在床边,已梳妆完毕,手里捧着一本佛经。
“何时起来的?为何不唤醒本王?”他走过去,轻声问。
她低垂着眉眼,并未将视线从书面上移开,淡淡回答:“王爷睡得深,便没有打扰。”
这时陈娘按例带着伺候的奴婢过来,为李淮更衣,准备的早膳放在桌子上,李淮唤她:“锦画,用早膳了!”
她放下佛经,轻浅的笑了笑,“王爷用吧,锦画已经吃过了!”
说完,她就从厢房里步了出来。
如果换了往日,她一定不会留他一个人在里面用膳的。
李淮瞧她走出去,有些晃神。
用过早膳,正想出去看看他的王妃都在外面做什么,就看到几个丫鬟进厢里来搬东西。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王爷似乎错过了什么。
“谁让你们搬这些东西了?要搬去哪里?”
带头的丫鬟是浅默,她正要来给主子禀报呢,先被主子问了出来,顿时觉得自己该死。
“王爷,这是王妃让奴婢们搬的,这些箱子里的都是王妃东西,王妃让我们般到后面的偏厢去。”
他们所住的这安睿阁,有两个院子,这个院子大些,正中间的屋子便是主厢,后面那个院子小一些,所以叫的偏厢。
“为何要搬到偏厢去?”
这时候,奚兰从外面踏了进来,她说:“是我决定要搬到后面去住,王爷。”
“本王觉得这主厢住得挺好……”
“所以王爷还住在主厢!”
李淮这才反应过来,他的王妃是要跟他分房睡。
眼瞧着这么多奴婢在这,他不好当面问,就几步跨过来,将奚兰拉到满是樱花的院子里,不解问:“锦画,你要与本王置气,不必要用这样的方式。”
“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很平静的说。
这也并非是她故作平静,经过前一日的事,她已彻底想明白,自己所有的难过与纠结,源自于对李淮的奢望。
而李淮爱宁晚缀爱了二十多年,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她没认识他时,他爱着宁晚缀。
她嫁给他后,他依然爱着宁晚缀。
即便他拥有入世魔的肉身,但他此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人就会有他的情感,改变不了!
就算他说他会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但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奚兰不生他的气,她只苦叹命运捉弄,没有投身为他的青梅竹马。
她不愿自己爱得那么卑微,那就去掉爱的成分。对这个人,像每一个她怜悯的受苦之人一样对待。他的心和感情在哪里,都与她无关了!
既然如此,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分开。
李淮问她:“那是哪样的?”
“李淮,你娶我,只是因为你需要这段婚姻。而我嫁给你,也仅仅是因为我的家族需要这段婚姻,从今以后,你大可以将我们之间的关系看成是联盟关系,事实也是如此。”她已经尽量让自己平静,但说完这段话,她还是能感觉心中空空的。
对方瞧她说得如此认真,怔怔的望着她。
在这些王公贵族里,从来都只有男人冷落女人,这倒好,他堂堂文国王爷,结婚半月不到,反被逼分房睡。
“锦画,本王是想对你好的。”他早已说过,他娶她,并不仅仅是因为利益的联姻,是他真的想从昔年的旧情中走出来,他看到奚兰第一眼时,就选定了她。
“要我如何说,你才肯信我呢?锦画?”
奚兰面色不动,心中却有些难过。
她爱的人,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若哪一天,他全都知道了,只怕会更低看她吧?
罢了,既已下定决心,又何必去担心,在他心中是哪般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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